匪邊寇橫行時候,但他個人所立功勳為何?所展才能為何?
可見不是他沒有立功機會,而是他從不曾做好立功的準備,不具備那樣的才能。這讓朝廷如何信重他?倘若戰事起,他來領兵能服眾嗎?朝廷任人又怎會如此兒戲。
順便把西北軍罵了一頓,說也是怪了,從前西北有戰,侯爺領兵時候,治安倒良好。如今和平,西北倒有流躥亂匪了,朝廷派去三任大臣,都在西北遭亂喪命。
然後西北軍給抓到的歹徒,心是小土匪毛賊之流,還個個能耐不大,自殺倒有一手,被抓了英雄一把認下,就尋機自裁去了。這樣無能的匪類,西北軍卻屢剿不清,可見他們也無能。
所以有人引領,西北軍可做鐵血之師,無人引領,那就一群無能之輩。程烈他行嗎?他當得起這領軍人物嗎?
皇上說著說著就有些來氣了。他說的是西北軍,但誰都知道他罵的是程家軍。若非程家軍那些老傢伙都快死了,如今起不了什麼浪,皇上就對他們分而治之動手了。象程烈這種,跟程家軍中的後代有深情厚誼的,承不承爵,都不會再讓他往西北去,跟那幫人攪和在一起。
程向騰知道皇上在氣啥,一時默了默。然後終是道:“程烈以前年幼,又沒了父親,難免親人庇護得嚴格。如今既然聖上遣他去亳州,遠離了家人幫顧,他自可獨擋一面,或許不日能有建樹也未可知,懇請聖上再給程烈一次機會。縱使程烈不行,兄長還有兩個兒子,尤其二子程煦,才智遠高程熙許多,亦可供朝廷考查差遣。”
皇上如今已是面色不悅,話都不願多說了,只說機會靠抓不靠給。如今程熙膽色出眾,未來可期,何須多費心考查旁人?
反正就他了,讓程向侯莫再推拒,“朝廷任人,是由得你推來讓去的?”
程向騰終於無話說了。
默默覺得熱鬧看完的同僚們:噢耶!定北侯爺威嚴!定北侯爺大功告成!
後來,皇上也發了話,讓程烈到了毫州好好幹,早日干出成績來,到時論功行賞,朝廷不會虧待有功臣子。
程烈也是他舅舅兒子,關心還是要有的。可惜程烈還不夠資格參加朝會,無從應承或反駁。
——亳州駐軍無大事,乾的一向是呼應京師,支援四境的活兒。京師不亂,四境靖平,不到動用援軍的時候,能幹出多大成績來?
或許是因著聖上這句話,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此後程烈在毫州一呆十多年,及至中年,才被允回撥入京。那時程烈一家妻小都在亳州,在那兒已經生活慣了也混得開了,倒不捨得離開。再說在京城,同級的官職不值一提,一把年紀還要見人低頭,覺得十分沒意思,倒自請留守了。
···
且說當下,皇上話說到這份上了,照常來說,程向騰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三推三拒都有了,再多也就過了啊。
下面聖上再正式發個明旨,就真的完全定論了。
但沒想到,程向騰竟然替程熙拒不受封。卻說程熙救駕,其母姜氏功不可沒——隆重推出了武梁。
說對程熙,家裡長輩們也是疼愛嬌縱甚多,照此以往,程熙也將是安閒子弟,不過爾爾之輩。敢面對惡徒不慌不避,沉著以對,與其母姜氏的教養密不可分。說其生母姜氏,雖不在其身邊,卻每每見著,便對其耳提面命,謹訓嚴教,還多方尋訪嚴師長伴身邊,勤加磨練。
——這倒也不完全是假話,當初武梁跑去膠州前,把自己身邊的高手,全留給了程熙。既是照應保護,也教習他武藝。江湖漢子和大府裡的武師不同,法子野,也不太顧及大家公子那點兒細皮嫩肉,沒少讓程熙吃苦。
程向騰說,程熙也一向心疼孃親,嘆她這些年獨身在外,飄零無依,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辛酸,捱過多少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