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點頭,“還稍微有點兒。”
只不過麼,他就沒有人證了。
旁邊唐端慎忽然機靈了,一下就抓住了漏洞,“熙哥兒你頭還疼著?剛才聽你分析落水可能性,不是還有條有理的麼?”
真醉假醉誰知道,是不是在屋裡睡覺誰知道?
程熙自然聽得出話裡對他的懷疑來,心裡十分的不痛快,“二舅父啊,我喝醉了頭疼,又不是腦子壞了啊,剛才分析的話有什麼不妥麼?”
唐端慎一聽,更添火氣,這小子什麼態度,這還膽敢跟他不恭不敬的呢?
當下便毫不客氣道:“你說你在屋裡睡覺,可有人證?”自家小廝的證言,那是不算的噢。“那個姨娘,可是看到了象你的人影呢,你怎麼解釋?”
程熙抿了抿唇,也露出了惱意,“她看到的人影是怎麼回事她自己解釋去,憑什麼要我解釋?二舅父若睡在自己屋裡,醒來也在自己屋裡,偏有人說看到你中間出現在了奇怪的地方,二舅父應該怎麼解釋?難道二舅父睡覺時候會找好證人在旁看著嗎?”
程向騰就在旁邊,聽著兒子講歪理嗆聲,也不出聲喝止。就算燕姨娘胡咧咧個什麼人影,唐家也不敢憑這個就把程熙怎麼樣。
謀害人命這種大罪過,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敢往我程熙頭上安一個字,你就試試看。
事實證明,別說唐端謹,就算唐端慎這種沒太多腦容量的,也不敢就咬定程熙怎麼著了。
但他當然仍是氣不過,揚著聲喊,“叫那個姨娘過來。”
他要讓他們當堂對質一番。
燕姨娘就在外間。整個二房的人,都在致莊院裡各處房內集中,互辯互證,非允許不得妄自走開。
屋裡的說話聲,燕姨娘完全聽得到。
她被叫過來,在屏風後站定,歪著頭細細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昨兒晚上沒月亮沒星星,委實瞧不分明。那人影似乎穿著一件發紅頭的長衫。熙少爺,我記得你昨兒穿著的是一件明紫的衣衫,對吧?”
此言一出,程向騰就目光凌厲的迅速朝屏風掃去。
屏風那邊,燕姨娘微垂著頭,姿態恭謹。
——程熙昨兒原本是穿件明紫的衣衫在內院走動是沒錯,後來去到外院,在席上被灑上了茶水,就換了件深絳色的衣衫。
雖然後來他一直跟著程向騰待在外院,但昨兒那麼多人,燕姨娘若有心,知道他換過衣衫有什麼奇怪。
這個女人,果然說謊,果然操著陷害熙哥兒的心。
···
程向騰雖然已經審問過燕姨娘的丫環,但他也並沒有想要馬上拆穿她。他也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是怎麼個行事。最主要,燕姨娘怎麼樣那是他自傢俬事,他也不想當著唐家人的面怎麼著她。
對於燕姨娘的早產,程向騰心裡也是有愧的,再者小兒子又是那樣的情況,讓程向騰也十分的疼惜。為此程向騰沒少賞她,小程照的物用和湯藥補品,都是不要錢似的花。
從前燕姨娘沒少提起自己父親,對自己父親的升遷喜不自禁。
所以她早產後,程向騰也提拔了她的父親,還準備象她從前希望的那樣,尋機調她父親入京來,讓他們一家子捱得近些。
另一方面,對於讓她早產的元兇小唐氏,程向騰也不是不準備罰她。他早就準備在老夫人壽宴後,就讓小唐氏安靜的病養的。
在這之前,程向騰對燕姨娘也只能多方安撫,多行賞賜。象她之前被小唐氏罰跪,那確是她言語不當所致的了,錯是在她自己的。
但程向騰體恤她心情不好,不但沒有說她什麼,還私下賞了她衣裳首飾安撫。她在老夫人壽宴上穿的那件雪青色的珠光錦,就是他賞的。
可有時候,愧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