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幫著寫詞了?嫵兒,你少理會他,沒事兒離他遠點兒。”
這倒反應快,武梁心裡切了一聲,道:“知道了,我哪有機會見他,不過是來試吃酒樓的新菜式,準備到時候婚宴上給賓客備上啊,沒想到碰巧遇見了他。”
程向騰聞言就哼了一聲。貪吃貪玩就罷了,竟然說什麼試吃來的,還新菜式,連舊菜式她肯操心置辦齊備多少碟多少碗的就不錯了吧。
算了,由她去吧,她高興就好。也這麼自由隨性不了多久了,成親,新的生活方式……程向騰默然。
新奶奶到底如何呢,會是象她擔心的那樣面甜心苦,出手陰損,容不得人麼?
如今她這脾氣漲得,也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人了呢……
程向騰嘆口氣。
武梁也默然半天,然後問程向騰道:“如今朝堂形勢怎麼樣了?申建這個人,和二爺可是一夥兒的?”
程向騰看了她一眼,自動省略了前半句,只道:“從前兵營裡的哥們兒,大家一處玩的。你不是都認識了麼。”
一處玩的,但不共大事吧。“那,他是哪一派的?”
“他?”程向騰詫異地看武梁一眼,“你怎麼問起這個?”女人家不要多打聽這些吧,那些事兒說出去可不得了。
武梁蹙眉道:“他有意無意的,向我打聽你的事情,還打聽定北侯爺的事情。我想著,他可能和二爺不是一派的。”
她得跟他提個醒,那個人不地道,咱得留點兒神。
申建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要挾她,就憑一個可笑的身世?
別說程向騰於她來說,比他申建要重要不知多少倍,單說有小程熙在這裡,這種大事兒上,她也不可能不向著程家。
至於從前的家人什麼的,那是用來脫身的,不是用來被要挾的。她要真以那家人為念,只怕以後不只她,包括那家人,都會被他拿捏著不得安生。
不過她現在也不能跟程向騰說那麼詳細,她得見見那家人,看看到底能不能幫她要來身契再說。
程向騰聽了果然一愣,然後就問道,“你怎麼說?”
“我?我知道二爺愛穿什麼衣裳,知道二爺愛什麼時辰起床,知道二爺成親的日子……至於別的,我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說今天護著我,來日讓我也偏幫他些,我就說沒問題,到時他來喝喜酒,我保證給他那桌優待,多備兩個他喜歡的菜式,保證上的酒少摻些水……”
程向騰就笑了起來,道:“沒錯,和他交往,就是這樣即可。”小嫵娘滑不溜手的,輕易還想指示得動她?程向騰嘴邊的笑意一路就沒停過。
···
按照申建的說法,當初她被賣的時候似乎是七歲,該記的事兒都記得了。有了親情的牽絆,正好可以拿捏。
可惜,她什麼都不記得。
親人相見,最主要的動作就是哭,怎麼悲痛怎麼來。當武梁被那位面色黑黃,滿臉褶子,但細看確實和她有二三分相像的婦人抱在懷裡,那麼兒啊肉啊的拍撫哭喊的時候,心裡還拋錨胡亂想了些別的。
七歲被賣,到後來十二歲初次登臺遇見程向騰,貌似被教養了五年。對一個本就有特長底子的孩子來說,五年的著意教養,能夠培養不少才藝呢。可是,她怎麼沒覺得自己會些別的什麼呢?
至於唱曲兒,那嗓子是天生的也不用怎麼教吧。其他吹拉彈奏功夫會麼?怎麼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她會些別的什麼呢?有沒有一些特色技能可以拿出來賺錢的?
等下得問問申建去……
她這裡胡思亂想著,那婦人已經從“當初一家子活不下去呀,沒奈何才賣了你去啊,也好讓一家子有銀子錢度日,也讓我妮妮求個活命啊”的陳情,講到了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