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咬住紙張,沒有切下去。
蕭嬅這幾個月來好好的想了想,既然那些招數蕭妙音能夠用,她為甚麼就不能拿過來一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漢人常常說的。況且還是對阿爺盡孝心,又有甚麼不可做的?
想起蕭妙音討好阿爺的那些招數,蕭嬅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也不過是好好讀書罷了,若是蕭妙音那個賤*婦是個郎君,書讀好了又有個甚麼用?蕭妙音是能夠做中書學生,還是像幾位漢臣一樣得了太皇太后的賞識入朝為官?
她那般行徑簡直就是本末倒置,蕭嬅心裡冷哼一聲。做沒用的事,也不知道蕭妙音是怎麼入了陛下的眼。
想起天子,蕭嬅心中一陣痛楚,上輩子輸給了蕭妙音,這一回她絕對不會再讓陛下被賤婦所矇蔽!
只有她,只有她才是真心的啊!蕭妙音又算得了甚麼?不過是藉著陛下往上面爬罷了!一個妾,哪裡來的真心實意!
“咔嚓”一聲輕響,蕭嬅心思激盪之下,手中一抖,就將人勝給剪壞了。
“四娘子?”旁邊的侍女見著她手裡的人勝已經壞掉了,連忙上來幫她收拾。
“四娘手勁還不能控制好。”乳母瞧見這邊的動靜,走過來輕聲勸道,“要不然就讓婢子們來好了。”
乳母看了一眼蕭嬅剪好的人勝,說句實話,四娘子做人勝的手藝其實並不好,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能有多少出眾的手藝?花樣繁複一點,十多層紙疊在一起,小孩子哪裡能呢。這個就不是四娘子這個年紀的小娘子該做的正經事。
“不必,”蕭嬅拒絕了,她將剪壞了的紙丟到一邊,示意侍女將金箔拿過來,“這些是兒要親自送給阿爺的,自然是要親自動手。”
“……”乳母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侯氏最近愛上了唸佛,在一件屋子裡供了一個小佛像,基本上能夠從清晨一直唸經唸到深夜。連女兒都不怎麼能夠顧及到。
乳母就不知道侯氏怎麼會把精力全部都撲在唸佛上,雖然說侯氏還有兩個養在東宮的兒子,但好歹也照顧一下身邊的女兒吧?
想起那位郎主忙著給大郎君奔走,而且還忙著物色新的美人。這四娘子的孝心,能不能送到郎主面前去還是個問題呢!
正想著,那邊侍女滿臉喜色的走進來。
“四娘子,郎主讓你過去陪二孃。”
二孃自然是博陽侯之女,這會正過年,同為親戚難免要來走動。小娘子們自然也會來,那麼作為主人家,也應當讓兒女們去陪。
蕭嬅心裡有些不喜,不過既然是阿爺開口,她也不好不去。蕭嬅放下手裡的金箔,讓侍女們給她整理了一下發鬢和衣著,就去了。
對於二孃,蕭嬅的印象裡只是一個話不多的女子,當年被太皇太后嫁給一個宗室做王妃了。平常逢年過節作為外命婦會入宮朝賀,想起來面目模糊。
只不過,這次她總覺得二孃好像和上輩子有些不太一樣了?
蕭麗華這會嘴甜的說幾句討喜的話,哄的蕭斌撫著鬍鬚眉笑顏開。如今她自己的阿爺都是那個鬼樣子,自然是要多多親近一下大伯,雖然說大伯也不一定會多照顧自己家,但畢竟都是同姓,而且還沒出五服呢,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將來要是有個甚麼萬一,大伯也不好袖手旁觀,多少都會伸手拉一把。
“阿則最近讀書怎樣?”蕭斌覺得二孃嬌憨可愛,他轉過頭去問侄子。
“最近已經在讀六經了。”蕭則站在那裡答道。
“善。”蕭斌滿意的點點頭,“到時候你入中書學,將來前程也有了。”
太皇太后重用漢臣,這在朝堂之中完全不是什麼秘密,尤其太皇太后已經在主持實行漢化改革,勢必將來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