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從滿月口中打聽訊息。這時,船外傳來一聲短促的疾呼,“你!寧寂,你怎麼會……”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道聲音似乎有些耳熟,越是危險,寧粟的腦子越是高速運轉,很快,她就將這一道聲音將一張寡淡的臉畫上了等號。
是那個摔碎了茶盞,最後卻甩鍋給她的男修!
多大仇多大怨?不過一件尋常的小事,她都沒怎麼記恨呢,男修居然狗急跳牆趕來滅殺他們父女?!寧粟心情沉重,修真界果然很可怕,一出什麼事,都不會小打小鬧,直接矛盾升級,動不動就是要人命。
寧粟咬唇努力聽著外面的動靜,可惜一開始還有大動靜,到後面,寧粟已經聽不到什麼了。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是轉移了戰場,還是全都受傷了?正當寧粟準備去外面看看的時候,寧寂渾身浴血地從船外走了進來。
他半舊不新的衣袍上帶上了不少劃痕,衣襬處不僅焦黑了一塊,衣袍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甚至,他臉上都帶著一抹血痕。血色搭配著人間絕色的臉,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寧粟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她嗓子發緊,“爹?”
聽到這道稚嫩的嗓音,渾身寒意的寧寂略略放鬆了幾分,“爹沒事。”
“是清流峰的那個內門弟子嗎?”寧粟甚至都叫不出那個男修的名字。她雙拳緊握,等待答案。
“是。他偽裝成了暗殺堂的人。”至於另外三個,大抵是真的暗殺堂的人。
寧粟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暗殺堂。
寧寂的衣物雖然都是半舊不新的,但他有潔癖。他先是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收拾妥帖之後,他才跟寧粟說起剛才的事。
“粟兒,宗門並不在意弟子在凡俗間的事。”宗門不會打聽弟子在凡俗住哪兒,更不會探聽弟子的長輩們長眠於何處。
“那群人,看樣子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了。”守株待兔,待的,就是他們父女。
寧粟很快聽出了寧寂的言外之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群人又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她在逍遙峰很少出門,平時除了和滿月、宗牡丹交流之外,幾乎不和外界有所接觸。長孫家的事,她連滿月都不曾說話,更何況是他人?至於她爹,今天之前都不知道長孫欣兒的埋骨之地,更別說她爹口風很緊,從不談隱私之事。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就算寧粟再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父女,可能被背刺了。這個地方,除了她知道之外,宗門內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知道的。
寧粟齒冷道,“是她嗎?”夢中背刺不夠,現實中也要開始了嗎?
寧寂從小精於茶道,他動作優雅地斟茶,霧氣蒸騰下,瀰漫的白霧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沒有證據。但大機率是她。”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寧粟卻還是不能理解。
哪至於此?
她和寧粱都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吧?寧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就這麼恨她和爹嗎?
寧寂沒有讀心術,但寧粟想什麼,他還是能猜到一二,他的眉眼,在霧氣下略有些冷淡,“重利之下,沒有什麼不可能。”沒有撬不開的口,只有不夠多的靈石。若是他人許以重利,又有什麼訊息得不到?血緣親情,在靈石和修煉資源之下,顯得不堪一擊。
寧粟忙表忠心,“爹,我肯定不會那樣的。”
寧寂彈了下她的腦門,“粟兒,你可是爹唯一的女兒。你拿自己跟她比?”
寧粟撓了撓臉,尷尬的笑了下,她忙轉話題,“爹,剛來了多少人?”
“四個。”寧寂淡淡道,“兩個築基,兩個練氣大圓滿。”
對付他們兩個小小練氣,居然還來了兩個築基!寧粟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