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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懷瑾見到崔鶯,趕緊磕頭行禮, “娘娘, 是臣的錯了,臣大錯特錯, 困於自己的執念,最後傷人傷已,害死了嘉嘉, 也差點害了娘娘。求娘娘准許臣見嘉嘉最後一面, 送她入土為安,求娘娘準臣去守皇陵,守在嘉嘉的陵前懺悔,求娘娘準臣的心願。”
“這樣做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姜懷瑾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垂眸遮擋眼中黯然的神色,他想過崔鶯必不能輕易便原諒了他,於是他對匍匐在地,對崔鶯磕了一個響頭, “臣知道臣百死莫贖。還請娘娘治罪!”
姜懷瑾是真心悔過, 無論是賜死還是流放,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 他都能接受。
“如今齊國太子親率大軍壓境,本宮要將軍帶兵出征,將齊國大軍驅逐出境,以此來將功補過。你可能做到?”
姜懷瑾一怔,他沒想到崔鶯說的不會便宜了他,是讓他領兵。
“怎麼?姜將軍做不到?還是姜將軍懼怕了?”
姜懷瑾以額觸地,在地上重重地一磕,“臣願立下軍令狀,臣願帶兵驅逐齊國大軍,若是此役未獲勝,臣便以死謝罪!”
如今大熠內憂外患,已經沒了能帶兵打仗的將才,陸庭筠有重傷在身,他又怎能帶兵去對付齊國太子,姜懷瑾已經決心認錯,痛改前非,此次領兵,最合適的人選便是姜懷瑾。
“本宮讓你今夜便護送本宮回京,你只有三日的時間,便要帶大軍出征。”
姜懷瑾喜得連連磕頭,“臣必不辱使命,請娘娘放心。”
崔鶯的意思是他可以入京,還有三日的時間裡,去皇陵,親眼見著魏嘉嘉入土為安。
瀟鶴趕緊勸道,“皇后娘娘的傷還沒好,如今娘娘的身體不適,實在不宜連夜趕路。”
崔鶯看向落日漸漸地西沉,“我只有親眼見到他,我才能安心。”
瀟鶴嘆了一口氣,在心裡暗暗地道:公子可別怪我啊,我盡力勸過了,但娘娘卻執意要返京。
夜已深,延明宮裡燈火通明,陸庭筠仍在批閱案頭已經堆積成山的摺子,魏炎輕叩書房的門而入,跪著行了叩拜大禮,“老師,如今朝中文武大臣都請命讓老師稱帝,老師時常教導炎兒要心繫百姓,心繫大熠,如今大熠有難,齊國大軍壓境,炎兒懇請老師稱帝,沒有誰比老師更合適當皇帝。”
陸庭筠帕子捂嘴輕咳了一聲,帕子上留下了幾點淺淺的血跡,他的身體受了重傷,已經虛弱到了極致,重傷劇痛難忍,他需不斷忍受這錐心刺骨的痛苦。
他皺了皺眉頭,“臣答應過你的母后,要將讓你坐上高位,要讓你當皇上。臣必定盡心輔助殿下,讓殿下成為一代明君。殿下不必在乎那些大臣的話,殿下是魏氏正統,殿下才是大熠的皇上。”
他強撐著起身,去攙扶魏炎,“臣和你的母后會站在你的身後,成為你的後盾。”
“不……”魏炎痛苦地搖頭,“老師知道炎兒根本當不了皇上,炎兒甚至懼怕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和性命換來的,若是炎兒坐上這個位置,會日日做噩夢的,求老師放炎兒出宮,炎兒只想過尋常人的生活,就像母后期許的那樣,一輩子平安平淡的活著,除了老師,要是換成任何人登上皇位,炎兒都無法善終,求老師原諒炎兒的自私和膽怯,炎兒註定要辜負老師和母后的希望了。求求老師了。”
兵部尚書張睿已經攜文武百官在宮外跪了一夜了,齊國強勢陳兵壓境,除了陸庭筠無人能助大熠度過這場危機。
只聽張睿朗聲道:“文武百官聯名上書,懇請陸相救大熠於水火,懇請陸相稱帝。”
文武百官齊聲道:“臣附議。”
“臣也附議!”
文武百官的聲音響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