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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承認?娘一向最疼你,你做錯了事,她也不忍心說你。你要不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她怎麼會說出不願意見你這樣的話!”週一弦柳眉倒豎,“一柱,你懂事一點!娘懷著身孕呢,她本來年紀就不小了,大夫說,這一胎又兇險的很。你不想著照顧母親,替她分憂也就罷了,還惹她傷心,她真是白疼你了……”
初時姐姐說話,週一柱還耐心聽著。——她知道她的事做的有那麼一點點不地道,當然,只有那麼一點點。
可是姐姐越說越多,彷彿一切都是她週一柱的錯,週一柱就受不了了!明明是母親不顧孝期,不顧她的意願,讓舅母幫她相看人家,是母親有錯在先。她不過是將此事告訴了祖母而已,又沒做別的事,怎麼就是她惹母親傷心了?還說母親白疼她?
哈,母親若真是疼她,會不問問她心裡怎麼想,會不顧她的意願,要將她另許他人?
這真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母親自己一生不快活,也想教自己的女兒不快活。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女兒身上,又怎麼是疼愛她了?!
週一柱忍不住反駁:“娘疼我?她若真疼我,就不會害我!”
“害你?這話從何說起?娘何時害過你?”週一弦瞠目結舌。
這天下,哪有母親會害自己孩子的?——即便是有,那人也不會是姜氏。
一樣的容貌,雙生的姐妹,週一弦不過是比妹妹早出生了一刻鐘,母親對妹妹的疼愛就超過的她。她小時不知道嫉妒過妹妹多少次,怎麼妹妹反倒覺得孃親要害她?!
週一柱看四下無人,她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你不知道嗎?娘在託舅母給我相看人家……”
她聲音壓得極低,也覺得臊得很。
週一弦愣了愣:“舅母?”她有點不解:“舅母幫你相看人家,怎麼了?”
那是她們嫡親的舅母,有什麼問題嗎?
她這個樣子,教週一弦更加憤怒了:“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你不知道怎麼了嗎?哦,是了。舅母是你未來婆婆,你一聽到她,什麼妹妹啊廉恥啊什麼都忘了。你怎麼會記得你妹妹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是不是你連咱們還在孝期都忘了?!”
週一弦面上一紅,強道:“你胡說什麼!”
是,她是跟姜家表哥訂了親,那又怎樣?舅母還是舅母啊?
“你心裡想什麼?你不會還想著那個小宋探花吧?”週一弦臉色微變,急切地道,“一柱,你聽我說,那小宋探花是得罪了皇帝,你不知道嗎?說是調往江南好地方,可我聽說,原本皇上的意思是讓他去嶺南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對他的心思,可早早歇了吧……”
週一柱反駁:“你胡說什麼?跟他沒關係……”
她的確是記掛著宋公子,可是她又不願意別人說出來。週一柱心裡慌亂,輕聲道:“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母親在孝期就這樣,我怕傳出去不好……”
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週一柱又重複了一遍:“我是擔心這話傳出去對母親不好,在孝期,不該這樣的……”
週一弦與妹妹是雙胞胎,兩人自幼坐臥一處,同進同出,妹妹的心思,她也能猜出個一二來。真的是因為擔心母親此舉不妥嗎?
“如果真是這樣你何不直接告訴母親,她這樣做不對?而是要轉告祖母,要祖母出面?你越過母親,你讓她怎麼想?”週一弦道,“要是祖母生氣了呢?她要是因此而責罰母親呢?一柱,母親懷著身孕呢,那是我們的弟弟或者妹妹……即使母親哪裡真的不讓你如願了,你就不能好好跟她說嗎……”
週一弦說著說著掉下淚來,她記得去年母親與妹妹爭執衝突,母親氣得頭疼病都犯了。她也知道,那小宋探花是個俊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