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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擺了擺手,微微一笑:“爺爺不生氣,天不早啦,你先回去吧,免得你爹孃擔心。”竟是不再提方才之事。
周暄心中酸澀,她本想仔細分說,自己對那個宋愈毫無情意,但見祖父這般形態,心知不是說話的時候,就點一點頭,輕聲道:“那孫女先告退了。”
忠勇侯也不說話,只擺手令周暄出去。
書房外已經黑乎乎了,周暄心裡沉甸甸的,想著事情,走得並不算快。
迎面燈籠慢慢靠近,為首之人的面龐逐漸清晰起來。“大姐姐現在還沒走?”
說話人的聲音熟悉異常,周暄一聽就知道是雙胞胎姐妹中的週一柱。周暄只點一點頭:“嗯,這就回。”她瞧一眼周一柱手裡提著的物件,問道:“三妹妹這是?”
週一柱笑笑:“我近來新學會了做湯,特意來給祖父嚐嚐。”
周暄道:“嗯,三妹妹有心了。”
週一柱神色古怪,嘆了口氣,上前道:“祖父的心是偏的。我再有心有什麼用?什麼好的,他都惦記著你……”
這話是實話,周暄反駁不得,也就沒有做聲。
“舅媽想討了你給表哥,祖父想讓你跟宋……”週一柱說到此處,含糊不清,有些羞意,又道,“他們那麼好,你勾得他們都……”
她自己也知道這話女孩兒說不得,給人聽見了定是要笑話她的。可她實在是忍耐不了了。表哥聰明俊秀,宋公子又是何等的人物,都要留給周暄,她有什麼好?!
周暄今日本就心情不佳,聽了週一柱的話,更是怒火上升,她冷笑,本不欲回答,但終究還是不緊不慢地道:“你覺得他們好,那你嫁他們去。唉,這倒有一樁難處了。你只有一個人,怎麼嫁他們兩個?”
言畢,周暄也不管臉色發青的週一柱,越過她,徑直往前走去。她耳中聽得週一柱頓足之聲,心裡莫名暢快,心說,怪不得有人喜歡說話刻薄,氣到了別人,感覺還真不錯。
自此,她在祖父那裡的鬱悶一掃而過,腳步也輕快起來。
忠勇侯常常留她用飯,周恕夫婦已然習慣,倒也不甚擔心,見她歸來,神色如常,更是放下心來。
周暄提起祖父賜字,看了看父母,徵詢他們的意見。
楊氏沒有說話,周恕笑了笑:“我覺得令儀挺好。”些許小事,他也不願違拗父親之意。他又重複了一遍,說道:“就叫令儀。”
“嗯。”周暄點頭。
洗漱好後,按著周暄原本的習慣,她該上床休息了。但是今日事情不少,她竟沒多少睡意,也就不急著睡覺,就散了頭髮,翻看著路徵所贈的箱中之物。
每一件她瞧著都新奇,越瞧越歡喜,然而她也些發愁,路徵這些禮物送的甚得她心,真等到了十月二十二路徵生辰,她可得送他些什麼好。
後兩日,周暄再遇見路徵時,笑盈盈的道謝:“路哥哥,日前你送過來的東西,我很是喜歡。”
“嗯。”路徵只點一點頭,面上無甚表情,“喜歡就好。”
周暄見他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面上的笑意略微收斂,眼中的光彩也不若之前。
路徵瞧在眼裡,忙道:“你明年過生日,我還給你。”說著,他摸了摸荷包,記得哪一日塞了個拇指大小的“扳不倒兒”在其中。
周暄失笑:“我明年生辰還早著呢。誒,是了,我祖父給我取了個字。”
“哦?什麼字?”路徵饒有興致。
周暄歪了歪頭,一字字地道:“令儀。”想了一想,她又補充道:“是令儀淑德,玉秀蘭芳的令儀。”
“令宜?哦哦,令儀。”路徵點頭,“挺好。”同時又有些遺憾,女子的閨名不大外傳,小字知道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