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是安慰之言,鳳琳琅只是靜默,「結印不是懲罰,而是你身為俗世之人,所有的修為都該隱了去,她這樣做,是為了你好。」鳳冉作為旁觀者,倒比鳳琳琅想得透徹,氛圍實在太壓抑沉悶,鳳冉故意輕鬆地說:「要不然,憑著你的修為,你不是略微施法,殿下就會憶起往昔了,這樣說來,對殿下來說,真真不公平呢。」鳳冉替龍卿闕叫屈,鳳琳琅在她懷裡仰頭問:「為甚麼是不公平?」
很好,話頭被引開了,鳳冉繼續繪聲繪色地說:「你想啊,殿下生生世世尋到你,都是真心一顆打動你,你倒是想想,身為鳳卿丞時,殿下對於你,有用過特別的法子麼?」鳳琳琅動作遲緩,不過還是搖搖頭。鳳冉點點頭,甚是滿意地說:「是吧?殿下滿滿一顆心愛護你,而現如今,輪到你了,你是不是也該一顆真心打動她?再說,那些修為只是一時被封印,日後,你救贖了殿下,亦是救贖了自己。到時,你們倆人恩愛,再也無人阻擋,這該是多好的姻緣?」鳳冉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卷,鳳琳琅隨著鳳冉的話語,跌入了那美好的世界裡頭去了,是啊,到時候,她們二人終得相守,那該多好。
「琳琅,說到底,天理不可為,宿命不可為,因果迴圈不可為……這一切註定該發生,我們無法阻擋,若是你當初一死就能解決這事,媧皇又何必大費周章,你想想,她是不是真的不想你死,你的修為之路,只有殿下能助你一臂之力,媧皇自私,為了你,拖殿下下水,但是,殿下若是能得你一人心,又何嘗不是註定的因緣?」鳳冉的話,雖是推測,但不無道理,鳳琳琅笑著,淚水仍是流淌。看著侃侃而談的鳳冉,知道她在開解自己,其實,鳳琳琅心裡也想了許多,很多事也想得透徹,只不過,比起鳳冉,很多事,鳳琳琅自己不願意去看得那麼明白,因為太過於疼痛所以不願觸碰。此刻,鳳冉一點點說透,鳳琳琅心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臉上雖是掛著淚,嘴角卻勾起弧度,「呵呵,叫你說來,我和龍兒,是姻緣不可為,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只不過,必須歷經磨難了?」
「咦,你明白了?哎呀呀,你早說嘛!我說的口水都幹了,我就是這個意思。」鳳冉擠眼壞笑,鳳琳琅抬手撫上鳳冉的臉頰,細細地摩挲,鳳冉的臉,不自覺的發燙,不過也沒有躲開,鳳琳琅輕聲道謝:「鳳冉,多謝你,很多事,你說出來,讓我更加明瞭,我定會尋到龍兒,和她廝守終生。」鳳冉紅著臉點點頭。
「鳳冉,你同我一起去凡世,好不好?」鳳琳琅坐起身,正經地看向鳳冉。鳳冉的眼神卻有些閃躲,鳳琳琅執意如此,鳳冉才正色地說:「我就不去了,想必朝鴦和尙沐是被殿下趕回去的,那我也回御龍族了。」
「確實,我重生之後,去了幾處,忘川河,幽冥鬼谷,三清山……最後,我才去了天界,朝鴦和尙沐,是龍兒下了命令,他們不能不歸;琉璃生母本是在忘川河下不能投胎轉世,現下元神被釋放出來,不過還要在酆都府等著投胎轉世,琉璃化成人形追隨她母親去了,我也沒去攔她;神曦和金銀琅琊當年因著將我從煉妖壺裡釋放出來而被施以懲罰,不過,你知道的,這一切都是蓄謀而已,她們如今獲得自由身,天界便沒了理由再去強加管教她們,她們樂得清閒些許時日,到處遊山玩水,所以,她們會隨我一同去凡世走一遭。」鳳琳琅知道鳳冉心中疑問頗多,儘可能把事情講清楚,末了,鳳琳琅話語一頓時,鳳冉嘆了一口氣,說:「你是不是漏了一個人?」
「誰?」鳳琳琅當真想不起,黛青?她剛才不是說過了麼?再說一遍,對於鳳冉只能是傷痛,鳳琳琅不想再說,鳳冉提醒道:「你忘了華清師。」
「啊……」鳳琳琅還真得忘了這個人,長長嘆了一口氣,猶豫良久,才說:「華清師心思不純,仍需修為,也被關入無極煉獄裡去了,能不能出來看他自己了。」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