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麼意思?」鳳卿丞怒目而視,銀琅琊哼了一聲,「你們眼底只有你們自己,可曾想過對方?如同現下,你便能說出下世為妖,不再牽掛任何人的說辭,龍卿闕可真是枉費了幾生幾世來疼你。」
鳳卿丞的目光依舊帶著憤怒,不過卻沒有回話,銀琅琊不再看她,而是低頭繼續說:「然後你們又要擺出一副好心腸的模樣,說甚麼為了對方好,你真的不知曉,對方只是想同你一起而已麼?只要一起,哪怕吃苦受累都不怕,為甚麼你們總是自顧對對方做主?我平生最恨這種人。」銀琅琊的聲音也開始發顫,鳳卿丞此時才恍然明瞭,銀琅琊看著在說她,其實,是在說另外一個人,難不成是她喜歡的人?
「其實,曾幾時,我同你一樣,龍兒總是隱瞞我去做許多事,我那時不理解她,會去怪她。但直到了這裡到了現下,我才真的去理解她,有的事,真的不會因為多一個人而多一個解決辦法,那隻會讓另外一個人牽絆進去。太在意她,太想呵護她,太想保護她,恨不得自己能處理好所有的再同她一起。」鳳卿丞再次蹲在了銀琅琊旁邊,輕輕拍著銀琅琊的後背說出這些話。銀琅琊將臉埋在雙膝之間,鳳卿丞長長嘆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所以行為處事也不一樣,你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因著別人同你的標準不一樣而去責怪對方,也許,對方正在用生命保護你,而你卻還在埋怨她的隱瞞……」
「小祖宗,你是否想過這樣的做法很殘忍?」銀琅琊淚眼望著鳳卿丞,打斷了她,鳳卿丞停下,靜靜地看著銀琅琊等待下文,銀琅琊一字一頓地說:「你為了保護對方的性命而不惜失去自己的性命,你可曾想過,活下來的人生不如死?」
鳳卿丞啞然……她確實不曾考慮過,銀琅琊咬緊下唇,眼淚成串流下來,斷斷續續地說:「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而你和龍卿闕都選擇讓對方活下來,我不覺得這是全然的疼愛,相反,我覺得這是最殘忍的事,一個人在意對方,而對方卻不在人世,心心念著卻只能守空房……若是這般,我會選擇同對方一起死去,生不如死的感覺你又是否真的體驗過?你是否能真的感受到龍卿闕生生世世帶著虛無縹緲的念想去找尋你的心思?呵,我比你們更可悲,我只能在這城裡死守,她不回來,我出不去,如今,我知曉,她竟然為了保我一命而毀了自身的一切……我對她,沒有一絲感激,只有恨,她在意我的命不是麼?那我便不在意,從今往後,能求死,我便不求生,讓她嘗嘗那滋味罷!」銀琅琊一口氣說完這番話,話語越來越冷,調子越來越悲涼。
鳳卿丞聽得不禁落了淚,銀琅琊的話幾次說中了她心中所想,心底便越發地疼惜龍卿闕。她和龍卿闕的往事鳳卿丞不曾全部記起,但是,現下看來,周圍的人說辭都是龍卿闕生生世世尋她,那種感覺……鳳卿丞和龍卿闕分開幾天,鳳卿丞就覺得受不了了,更何況幾生幾世。
鳳卿丞想勸銀琅琊幾句卻無從下口,倆個人最後索性抱著彼此落下淚來,正哭得酣暢,背後傳來陰冷之聲,「你!們!在!作!甚!麼!」這陰冷的聲音聽著寒徹入骨,有此功力的也只有龍卿闕了。
鳳卿丞淚眼朦朧瞧見龍卿闕一襲白衣立於一旁,身後背著軒轅劍,雙臂交疊置於胸前,眉眼之間的不悅更是濃鬱。見到了龍卿闕,其他的都不是重點了,鳳卿丞掙脫開銀琅琊,便往龍卿闕身邊跑,動作太突然,銀琅琊被鳳卿丞猛力推開,身子便往房簷之下滾落,銀琅琊嘴上罵著:「小祖宗,你找死!」
鳳卿丞落入龍卿闕的懷裡,聽見銀琅琊的聲音才想起自己的無禮,心急之下便想逃脫龍卿闕的懷抱去救銀琅琊,龍卿闕卻雙手圈住她的腰肢說:「下面有人接著她呢,莫要再動。」
果然,頃刻,下面傳來一聲,「啊!死人!你放開我!」銀琅琊大喊的聲音,「喂!你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