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的言外之意,公孫夢未自然是明白,不過是許了空頭支票,到時候能不能兌現,還不好說,「母后,兒臣會自己管教花千凝。」
「皇上日理萬機,哪有心思花在一個奴才身上。」蕭太后也不讓步,見公孫夢未的臉色開始泛著寒意,蕭太后語氣緩了緩,嘆聲道:「哀家年事已高,都不願費心管這些事了,偏偏後宮裡的大事小情哀家都得過問。」蕭太后一副不得不費心的樣子,「花千凝,哀家問你,讓你同如意學規矩,你可願意?」
公孫夢未劍一樣的目光盯著花千凝,花千凝可真是無語啊,燙手的山芋說扔就扔到她手上了。內心底,說實話,她是願意去的,畢竟,溫婉端莊的如意要比喜怒無常的公孫夢未好得多,但是,瞧著公孫夢未那能殺人的眼神,她真不敢說想去。花千凝沉默,這沉默的反應在不同人的眼裡有不同的意思,如意想著花千凝該是想去不好說出口;公孫夢未篤定花千凝是很想去;蕭太后想的卻是,這種事,花千凝怎麼選對她都沒有害處,她不傻的話該知道,選擇如意,她或許能活得更久。
「花千凝,你還猶豫什麼,哀家是看在皇上的面子,才給你考慮的時間,你還當真拿捏起來了。」蕭太后冷冷地催促道,「快說,去還是不去?」
「……」呸!睜眼說瞎話,真要給皇上面子,你就不該問我,公孫夢未冷眼盯著花千凝,問:「花千凝,你想去嗎?你想去,我不攔你。」是不會攔的,至於怎麼發飆那就不好說了,公孫夢未的目光移到如意身上時,透著陰狠的勁兒,花千凝都瞧在眼裡。
「……」花千凝被逼的不得不開口,「我聽皇上的。」轉來轉去,主動權再次回到了公孫夢未手上。哼,算花千凝有眼力,蕭太后暗道。
「皇上,如意懇求皇上同意。」如意再次卑微地請求,「皇上,如意鮮少求什麼,偶爾一次,皇上滿足她吧。」蕭太后也站在瞭如意那邊。
「等如意管教好了,花千凝再回來便是。」蕭太后緩緩說,「再者,皇宮就這麼大,落花苑離得也不遠,皇上想見花千凝隨時可以傳。」
現在的局勢,如意和太后兩票,花千凝棄權,公孫夢未一票,怎麼說她都不佔上風。
公孫夢未萬分的不情願,卻也只能在眾人的「懇求」壓迫下暫時同意,花千凝真的就被如意當場領走了。公孫夢未眼睜睜看著花千凝離開,好似心頭的肉被人剜了去,疼得呼吸不順,那劊子手就是母后和如意。
「皇上……」如意帶著花千凝走後,蕭太后剛要說幾句話緩解,公孫夢未就站起身,手撫著額頭,凝眉冷冷地說:「母后,兒臣累了,想去歇息了。」公孫夢未沒等蕭太后離開就拂袖而去。
蕭太后也不計較,等出了未清宮,桂嬤嬤才說:「太后娘娘,皇上心情十分不悅。」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蕭太后沒放在心上,年幼時,對於心愛的東西,公孫夢未得不到也不是不會鬧脾氣,但大多時都是鬧鬧就過去了,公孫夢未的注意力很快會被新的東西吸引過去。
說來說去,蕭太后心底,公孫夢未都不是一個長情重情的人,就像她和屠蘇,曾經好得跟一個人似地。屠蘇離了京都哭成淚人,公孫夢未卻是很冷血地說:「又不是見不到了,有什麼哭的。」一別幾年,蕭太后心底都有些想念屠蘇,公孫夢未卻像是忘了這個人。那天提及屠蘇將歸,蕭太后也沒在公孫夢未臉上看到喜悅。
花千凝到了落花苑,如意就將人攬在懷裡,緊緊地抱著,顫聲說:「凝兒,我的凝兒。」
我的,這詞,聽起來真刺耳,花千凝微微皺著眉。如意有太多的話想同花千凝說,從離別那日起,所有的思念都只能壓在心底了。她是準備促膝長談,但花千凝露出倦態,「皇嫂,我想早點歇息。」
「好。」如意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