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鑲玉接住枕頭,重新坐到床頭,用力抱緊花千凝,將自己泛紅眼眶掩藏,言語上還調戲道:「我說過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逆著我,你越是要我走,我越是不走呢。」花千凝掙紮了許久,身體疼得發麻,但心底卻有一種發洩的快感,越是疼,越是暢快,鮮血很快染透衣衫。金鑲玉雙臂圈緊花千凝,攤開手心,滿滿的血跡刺痛了她的雙眼,壓抑著叫道:「花千凝!」不要再掙扎,不要再求虐,不要再折磨她。
「殺了我,金鑲玉,我求你。」花千凝力氣耗盡,癱軟在金鑲玉懷裡,苦苦哀求。金鑲玉斷然道:「想死沒有那麼容易,你要死,我偏要你活。」花千凝唇貼在金鑲玉的耳旁,雙手顫抖地抱住金鑲玉的肩頭,貼過去,舌舔舐金鑲玉的耳垂,低語道:「你不是想要我麼?我給你,現在就給你。」花千凝用力地吮吸舔、弄,讓金鑲玉的身體燥熱起來,努力剋制自己的慾念,將花千凝拉離自己的身體,喘著氣叫道:「花千凝!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生無可戀,大抵就是這般吧,金鑲玉此刻從花千凝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當年詩詩死去時,她如花千凝一般,眼底沒有一絲生機,徹底的放縱,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呵,」花千凝身體癱軟,頭無力地下垂,涼涼地說:「你不想要我,就滾出去。」金鑲玉不顧花千凝的拒絕,將人放倒,讓她趴在床上。金鑲玉從盒子裡拿出藥瓶,撩開花千凝的衣衫,血肉模糊。金鑲玉心底止不住的疼,她不想這樣的,可花千凝每次逆著她,她都會忍不住。藥末撒在傷口處,花千凝身體不由自主地抽動,很疼,卻沒有發出聲音,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疼嗎?」金鑲玉顫抖壓抑地問,以往上藥都會喊疼的人,每次上藥的過程她都是不停被罵禽獸畜生,這次,床上趴著的人,安靜如死寂。
疼麼?早已不知疼為何物了,身體的疼怎麼比得了心底的疼。等金鑲玉出去後,花千凝的淚水濕透被子,她喜歡上了公孫夢未啊,這回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當公孫夢未緊緊地擁抱她時,她的身體裡像是被掀起巨浪,猛烈地衝撞著她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高牆,她的身心都在戰慄。哪怕那一刻全身都在疼,但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踏實。無法否認,公孫夢未讓她安心,從最初開始便是如此,哪怕那時是莫名地厭惡公孫夢未,但那份安心從不曾遠離。
可是,我要怎麼辦呢?公孫夢未,我是一個瘸子,我的身體醜陋到我自己都不敢去看,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花千凝爬起來,將自己脫光,赤身站在銅鏡前,只看了一眼,她便閉上眼睛,前胸的傷疤像是一頭醜陋的野獸要把她的身體撕裂成兩半。一瘸一拐坐回到床上,花千凝冷得直哆嗦,冷意讓花千凝開始清醒,她必須做點什麼,否則,公孫夢未會一直纏下去,痛苦的會是她們兩個人。
如花千凝所料,公孫夢未每天除了在金鳳閣,哪裡都不去,晚上,她出去彈唱,公孫夢未的眸光跟釘子一樣盯著她;彈唱時還算是好的,當有人靠近她時,公孫夢未便會鬧事,她不差銀子,砸壞了該賠銀子就賠,第二天照砸不誤。按照祭月的意思,連銀子都不要賠,最好是直接將金鳳閣拆了,公孫夢未搖搖頭,「只要小東西還在這,就不能毀了這。」
「那個金鑲玉,看得好生礙眼。」祭月的性子比拜月暴躁,很想動手一決高低,拜月每次都拉著,「別給主子添亂,主子現在的一時之忍是不得已,金鑲玉不會有好下場,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祭月只得耐著性子忍忍。
金鳳閣被砸,惹得揚州城裡的其他青樓都知道了,有位出手大方的公子每次都會砸場子,砸完之後還擲下千金,不少青樓都巴不得這公子能來自家。可惜,這位公子只愛金鳳閣,也只砸這一家,光是砸場子就算了,有時候畢竟是拳腳無眼,傷人的事難免會有,有一些客人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