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好好看著花朝。」拜月突然輕聲說,「用盡各種辦法,不要讓她獨自一人。」
「是。」翠兒雖不是完全明瞭,但也聽話地應下,抬起頭,眸子閃了閃,拜月挑眉,「你有什麼想問的?」翠兒暗道,拜月大人果然比祭月大人要精明的太多,點點頭,「奴婢知道不該問的。」
「問。」
「皇上……皇上她真的拿花朝當花千凝了嗎?」翠兒很是費解,「起初奴婢也想著皇上是心智受挫,一時錯認花朝,可現下,見皇上和花朝相處,並不覺得是……」拜月勾起唇角笑笑,拍拍翠兒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不知道,會更好些,知道的越多……」拜月聲音變緩變輕,忽而邪魅一笑,「死得越快。」翠兒太陽穴猛地跳了一下,忙說:「奴婢該死。」
「皇上回來了。」拜月深深地望了一眼翠兒,轉身去迎接公孫夢未,「拜月叩見皇上。」
「嗯,祭月醒了嗎?」公孫夢未邊走邊問,拜月道:「回皇上,還不曾醒過來,聽太醫的意思,這次是心神俱損,許是要睡上幾日的。」
「哦,」公孫夢未並無太多表情,「那你便守著她就是了,跑過來做什麼。」
「皇上,」拜月附耳過來,低聲說:「先前皇上叫卑職找的那卜算人,卑職見過了。」拜月猶記得,初見那人時的驚艷,收到路人甲送來的皇上手諭,說要尋卜算人。手諭只說那卜算人喜好潔淨,總是一襲白衣,面色白淨,眉眼俊俏,只是表情微冷,不喜人親近,所以,對著外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冷漠的樣子。拜月依著皇上給的資訊去尋找這個人,走了卜算人可能出沒那一帶都不見人,最後終於在皇上提及的太白樓尋到了。
那時,拜月也不知道那人是她要找的人,吵吵嚷嚷的太白樓茶座人滿為患。拜月一眼望過去,就注意到了這人,她獨自佔著臨窗的一桌,桌上只有一個瓷白的茶壺,還有一杯茶盞。清風透過窗子拂起烏黑的髮絲,拜月心底有種感覺,這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拜月正望得出神,那人突然回身看向她,墨色雙眸如星光,膚如凝脂似春雪,絕美的容貌讓拜月也失了神,想她在宮裡宮外也算是見過不少美人,卻不曾見過如此絕美之人。若不是渾身透著寒冷氣息,拜月心底倒是很想與對方親近一些,拜月緩步走過去,立於桌前,那女子並不理她,回身繼續望向窗外。拜月不忍打破此刻的靜謐,明明周遭還是那般喧囂,望見這女子,她卻心底沉靜,彷彿一湖秋水。拜月只覺得,皇上手諭裡描述的太過於蒼白無力,這等驚人美貌到了皇上那裡,竟只是寥寥幾句帶過,拜月有些抱不平。只是接下來,拜月也確實見識到了,這位姑娘是當真不喜與人接近啊。
「哦?」公孫夢未露出幾分驚喜,轉而低聲嗔怒,「既是見到了,緣何不帶回宮?」
「卑職也想帶她回來,可那人不肯,說皇上若是有心,就親自去找她。」拜月無奈,「卑職同她商量許久,好處也許了諸多,她都是這一句話便把卑職打發了,她還說……」拜月聲音再次低柔,「她還說,她過些日子就要出去雲遊,下次歸來不知何時,依卑職看她就是在等皇上找她,皇上不如去探探她的底,沒準能問出些什麼來。」換了別人,拿出一副孤傲冷漠的樣子,拜月定是要教訓一番,對於卜算,拜月向來也不怎麼信,可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女子,渾身透著一股子仙靈的氣息,總覺得,她算得會很準。
所以,拜月還私心讓女子幫忙卜算她和祭月之事,那女子似是不耐煩,「你好生聒噪,我想說的都已說完,你莫要再擾我。」說話間,已經開始趕人了。
「……」拜月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如此對宮裡的人不敬,在她表明身份後,對方竟然是面上一絲波動都沒有,幽深的眸子只是望著窗外,拜月繼續問:「那我能問問姑娘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