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抱著胳膊,頗有些吊兒郎當地說:&ldo;等會要是有什麼珍稀材料,你們就讓給我,好讓我拿回去討好我家那位……他那脾氣真是難搞,對他的師弟師妹們那叫一個好,對我就總是沒有好臉色。&rdo;
已有家室的妖皇簡直情商大漲,說:&ldo;正因為對你沒有好臉色,不也證明瞭他對你很特殊麼?&rdo;
百足認真一想,覺得這話頗有道理。要不是他和沈清上之間關係親近,沈清上哪裡願意對著他展露什麼真性情呢?要知道沈清上對著外人時都是一副溫良如玉的君子模樣,儘管可親卻也顯得虛假。
正如百足可以輕易對著別人說出那些叫人耳赤面熱的話,但他在沈清上面前反而越來越純情了。
見百足露出了一副偷著樂的&ldo;愚蠢&rdo;模樣,妖皇只覺得沒眼再看了。他凝神警戒著四周,卻分出了一絲心神給步清善。自和步清善相識後,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第一次分離這麼久。明知道步清善在御妖門中一定會安然無恙,但因為沒有陪在他的身邊,於是妖皇還是忍不住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擔心他。
相對於妖皇來說,步清善是那樣弱小的存在。
曾經,弱小的東西是沒有資格被妖皇看在眼裡的。可是,他和步清善之間那些無法割捨的過往為他們之間確定了無法違背的契約。而且,又怎麼能說步清善是弱小的呢?他這人分明是那樣地強大。
妖皇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契約之力和他的心臟纏綿在了一起。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妖皇就放下了手,把目光投向其中一個方向,面無表情地說:&ldo;有人來了。想要進入小秘境,光知道入口還不夠,還必須要取得信物。這幾人應該是想要來搶奪信物的了。&rdo;
百足嗤笑了一聲:&ldo;來得正好,都給含光補身體吧。&rdo;
涉陽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他的身形已經開始隱去了。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彷彿回到了剛剛追隨妖皇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妖皇還不是妖皇呢,他們是從鮮血和荊棘之中開闢出了一條走向王者的路。
不過是從頭再來。且這一次他們身後有著堅強的後盾,這條路已經比上次好走很多了。
涉陽的腦海中劃過有琴清若的樣子。他並不常常想起她,因為她已經刻在了他的心上。就算他不常言說,可是他在心裡為她保留了一塊柔軟的地方。這樣就很好了。他會一直保持著這一份柔軟的。
唯一不識愁滋味的只有含光。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有些想念愛玩骨頭的清水了呢。他習慣於戰鬥,但他不喜歡戰鬥。他最喜歡的分明是和相清水聚在一起拼湊骨頭的時光,很無聊但又很安穩。
速戰。
速決。
百足在挑揀戰利品時發現了一個還沒有煉製成功的招魂幡。他嘖了一聲,道:&ldo;人修常說我們妖修殘忍,但我們可想不出這樣折磨人的手段來!這招魂幡看樣子不僅能禁錮生魂,還能禁錮生人?&rdo;
百足直接把招魂幡挑破了。一時間怨氣大漲,而這些都是能夠為含光所用的。
含光現在體質特殊。但唯恐承擔太多因果,他常常處在&ldo;饑渴難耐&rdo;的狀態中。如果招魂幡中的魂魄已經失去了神智,那麼他們就救無可救了。而既然不是死在含光之手,即便他們為含光所食,大部分的因果也不會叫含光來背負。不過,他並沒有開始進食,而是從一團黑氣中扒拉出了一個人形來。
&ldo;你們看這人是不是很眼熟?&rdo;含光問。
&ldo;這是衡康。&rdo;百足說。
衡康曾為步清善所救。他是中世界裡的一個魔修,雖修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