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怕,如果這種偏題怪題也能有思路,那就基本沒問題了。
懂歸懂,盛望還是很想笑。
他伸手去接本子,另一隻手假模假樣地舉了兩根指頭說:“我有一個問題。”
這位少爺說話的時候,垂在桌邊的兩條長腿吊兒郎當地輕晃了一下,一看就憋了壞水。
“說。”江添遞本子的手停在半路。
“你這麼講題真的沒被人打過麼?”盛望說到一半就笑了起來。
江添就知道他沒有好話,聽完當即把本子抽了回來。
盛望接了個空,立馬老實下來,“哎”了一聲說:“錯了錯了,別拿走啊。本子是我的。”
之前他洗澡為了節省時間連頭髮都沒吹,這會兒已經乾透了。本來就沒梳過,兩個動作一鬧更有點亂。
盛望伸手夠到他的錯題集,又坐回桌上。他手指朝後耙梳了幾下頭髮,又朝額前吹了一下氣,這才低頭看起題目來。
沒了人聲,房間驟然變得安靜。白馬弄堂深夜的沉寂像緩慢漲起的潮,悄悄淹沒過來。盛望背後是臥室大片的玻璃窗,窗外不知哪片花草叢裡躲著蟲,遠而模糊地叫著。
餘光裡,江添並沒有起身離開。他從桌上拿了他自己帶來的活頁本,靠著椅背低頭翻看。盛望朝他瞄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沒趕他回自己臥室看,也沒問他還有多少才看完。只從筆袋裡又抽了一支筆,在草稿紙上沙沙算了起來。
被江添這麼大刀闊斧地刪減一番,錯題集刷起來就變得很快,前後掃一遍只花了十幾分鍾。即便如此,也已臨近三點。
兩人都沒這麼熬過,到了最後眼皮打架,簡直比著犯困,連筆和本子都是囫圇收的。江添回自己房間後,盛望撲到了床上,趴在被子裡半死不活地悶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去摸手機。
他用手指扒著眼皮,強打精神調出江添的聊天框,咬著舌尖猶猶豫豫發了一句“謝了啊”,發完就鎖了屏,扔開手機又趴了回去。
他幾乎立刻就意識模糊了,直到徹底睡著前,他也沒聽見手機震一下,估計江添睡得比他還快。
第二天清早,江鷗和孫阿姨一如既往在廚房進進出出。6點20分左右,樓梯那兒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盛望踩著平日的時間點迷迷瞪瞪下樓了。
江鷗把舀好的雞絲粥擱在桌上,一邊招呼盛望來坐,一邊下意識說:“小添你等等他。”
盛望順著話音朝客廳看過去,發現沙發空無一人。他又朝玄關看過去,鞋櫃旁邊依然空無一人。
他愣了一下,正準備問呢,就聽江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哎我這腦子,小添還沒下來了。”
她把粥碗給盛望推過去,忍不住嘀咕道:“還挺奇怪的,他以前從來不賴床,今天這是什麼日子?”
那一瞬間,盛望莫名有種做了賊的心虛感。
江添最終比他晚下來兩分鐘,盛望聽著腳步朝樓梯瞄了一眼,然後在江鷗的嘀咕聲中悶頭喝粥,就差沒把臉埋進去了。
考務老師們昨天連夜給ab加12個班的桌子貼了座位號,今早盛望和江添一進教室,自己位置上已經坐了陌生面孔。
他倆座位在後排,一個44一個45,剛好都被別班學生給佔了。
那個坐在45號桌的男生一看這是江添的桌子,當即搓著手說:“這特麼是神之座位啊,我要是摸兩下能考得更好麼?”
江添正彎腰從桌肚裡拿考試要用的東西,聞言站直了身體瞥向他的手,滿臉寫著“你怎麼這麼矯情”。
這人不笑的時候簡直霜天凍地,還透著一股子傲氣。
那男生當即就把手收了回去,然而他不敢摸,有人敢。高天揚拿著筆袋,毫不客氣地推著盛望過來說:“來,咱倆一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