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烤板栗,虎妞立馬舉手。
伍珍珍忍不住捏了下女兒的臉,“你就知道吃。徐珊,我們去抓兔子。”
徐珊誒了一聲,跟著伍姐去廠房抓兔子。
她們兩並排走著,伍珍珍誇到,“那個徐老師看起來人還蠻好,很負責,這點事其實跟廣泉說就行還特意跑一趟。”
徐珊點頭說是,“咱們中午殺兩頭兔子吧,一頭清燉,一頭爆炒。徐老師帶了那麼多東西來,咱們待會給他裝兩頭滷兔肉回去。”
客廳裡,徐明宇再次愣住,因為他聽到徐珊兩個字。
他走失多年的妹妹,也叫徐珊。
從去年開始,他就在江城附近尋找,妹妹剛走失時,他就去警局問過,但是警局因為那年的洪水,丟失了一部分卷宗。
所以他現在只能一個村一個鎮地找人,直到見到李廣泉的姐姐。
第一眼,他是絕對在做夢,因為時隔七年沒見,而且李廣泉的姐姐看到他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也沒有認出他。
和七年前比,徐明宇的五官只是更成熟了一點,不會到認不出來的地步。
“徐老師,我帶你去撿板栗吧?”李廣泉站了起來。
徐明宇嗯了一聲,跟著李廣泉走,“廣泉,為什麼你姐姐姓徐,你姓李啊?”
這個問題,李廣泉聽過很多遍了,他拿了火鉗和竹籃,“因為我姐姐不是我爸爸媽媽生的,我姐姐是和家人走散了,才來到我家的。”
聽到這裡,徐明宇已經能確認徐珊就是他走散的妹妹,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徐珊怎麼不認他呢?
七年前他們父親剛從農場摘了帽子,準備從南方去北方,一路上車馬勞頓,他們的媽媽水土不服到特別嚴重。等到了江城時,爸爸帶著媽媽去看病,就把九歲的妹妹交給他照顧。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結果等他們再次啟程的時候,他們上了火車後,爸爸和媽媽都累睡著了,妹妹看到車站賣糖人的想要,他就去下車去買,結果等他回車上時,妹妹沒在座位上。本來以為妹妹只是去上廁所,但是後來找遍整個車廂,都沒有找到人。
後來火車停靠在下一站,他們一家本想立即回江城找人,卻遇上暴雨洪水,他媽媽又再次生病,耽擱了一個多月後再回江城,警局被淹了查不到資料,只知道是被一個農村婦女領回家了。
因為媽媽病情的惡化,他爸爸放棄尋找,他那時候年紀小,沒有獨立,便只能先放棄尋找。
“徐老師,你怎麼了?”李廣泉看徐老師呆住,拍了下他的胳膊。
徐明宇回神,說話時唇角還在抖,“廣泉,你姐姐到了你家後,還好嗎?”他看李廣泉家現在雖說住的簡陋一點,但有辦養殖場,日子應該還不錯才是。
卻沒想到,他聽到了李廣泉長長地嘆氣。
“姐姐到我家時,因為失去記憶,很多事情都不會做。”李廣泉對四歲時候的事情記得不多了,“那時候家裡只有地瓜能吃,我媽媽還在,姐姐要幹活,還要被我二姐打。”
“什麼?”徐明宇激動地按住李廣泉的肩膀,“你姐姐還被打?”
李廣泉其實不大願意回憶那段往事,怎麼說呢,那畢竟是他媽媽。
雖然對五歲以前的記憶很少,但他還是有個印象在。
徐明宇這會,眉心緊緊皺在一起,面色陰鬱到嚇人。
他就那麼一個妹妹,卻因為他的一個疏忽,就這麼和妹妹走散了,還讓妹妹過了那麼苦的生活。
徐明宇之前很想認回妹妹,可現在怕了。
因為妹妹不認識他了,要是妹妹問之前那些年呢,他真回答不出來那時候他在讀書,還是在比較好的環境讀書,一點苦都沒有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