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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餚上齊後,福伯就在外面候著了。
一看見王爺出來,他立刻迎了上去,含笑詢問:“今晚的大補湯王爺還滿意嗎?”
蕭晟止住腳步,深吸一口氣來平復情緒:“不滿意。”
“那,明晚換一種?這可是新請的廚子……”
“不用換,也不需要再準備。從今往後,本王不想再看見大補湯。”一向清冷的晉王不自覺略微提高了聲音。
福伯下意識爭辯:“可是王妃都說,王爺是該補補身子……”
“想補單獨給王妃補,本王用不著。”
見王爺態度堅決,福伯只得應道:“那好吧,老奴記下了。”
他心裡卻忍不住想:果然年輕人就是愛面子,就是愛逞能。
晚間晉王在書房逗留了許久。
他重涉政事也有數日,除卻朝堂的一些變動,最令他震驚的是,他曾經請求就藩。
——當然,皇帝拒絕了他。
猶記得很小的時候,皇兄就鄭重表示,不願他去就藩,想讓他留在京師,做皇兄的左膀右臂,幫忙襄理朝政。
他記憶中,也一直如此。
所以這四年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很晚,蕭晟才吹熄了燈,離開書房。
正房的燈早就熄滅了,一片黑暗。
想來王妃已然睡下。
蕭晟匆匆洗漱過後,緩緩推開房門,動作極輕。
然而百子千孫帳內的人還是悚然一驚。
沈纖纖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聲音軟綿無力:“九郎,你怎麼才回來啊?”
不嬌不媚,但是軟軟的、糯糯的,似嗔似怪。彷彿有一根柔軟的羽毛拂過心頭,蕭晟心尖微顫,含糊應了一聲:“嗯,你還沒睡嗎?”
沈纖纖下意識撒嬌:“人家這不是在等你嗎?”
“不用特意等我,你只管睡你的。”
“那好吧。”沈纖纖答應一聲,直接倒下。
行動之快,令人咂舌。
蕭晟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睡長榻。
又短又窄,依然不太好受,而且跟昨晚相比,體內似乎還多了一些灼熱。
他心知多半是今晚菜餚作怪。
但是跟他同桌而食的王妃卻睡得香甜。
暗夜很靜,蕭晟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他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隨著她的呼吸慢慢調整,終於勉強睡去。
然而剛睡著不久,就聽到了細微的動靜。
蕭晟睜開眼,沉沉夜色中,看見王妃披衣下床,正向他這邊走來。
他不由皺眉:“你要做什麼?”
難道王妃有夢遊的習慣?昨夜卻不曾發現。
沈纖纖有意輕手輕腳,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他。
冷不防被他說話聲嚇一跳,她停在原地,動也不動,小聲回答:“渴了,我想喝點水。”
她踩著鞋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腳踝,輕聲細語,乍一聽彷彿帶著一點點委屈巴巴的意味。
蕭晟反應過來,長榻距離桌子不遠。他穩了穩心神:“等一下,本王給你倒。”
“嗯,多謝你啦。”沈纖纖果然不再向前。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見王妃乖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蕭晟心裡驀的浮上一個念頭:她若一直這般,倒也不是不可以。
蕭晟抬手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中,還不忘提醒一句:“有些涼了。”
“沒關係,涼的更解渴。”沈纖纖富貴日子過的短,沒太多講究,一仰脖喝了乾淨,將茶盞塞回晉王手上。
不經意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