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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彈奏了一首箏曲,你就贈了我一首《平生願》。”她清了清嗓子, “平生願, 願作樂中箏。得近玉人纖手子,砑羅裙上放嬌聲, 便死也為榮。”
短短一首小詞,沈纖纖念得抑揚頓挫, 感情真摯。
而晉王心底卻是死潭一般的寂靜:“便死也為榮……”
這樣香豔的詩,夫妻閨房內誦讀都嫌輕浮。他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寫就,還由一個七歲、啊不、十一歲的孩子念出來。
濃濃的羞恥感襲來,蕭晟雙唇緊抿, 好一會兒才認命般接受這一事實。
算了,沒禍國殃民,沒違背法度。只是沉迷美色不爭氣而已,他不應該對二十三歲的他要求太高的。
王妃不知道他內心正在經受怎樣的煎熬與掙扎,還好奇地問:“對了,今天的情詩,你還沒給我呢。是要今晚宮宴回來後再給嗎?”
自他醒來之後,每日一首,她的小木匣都有一沓了呢。
蕭晟深吸一口氣,來平復情緒:“本王有些事要去書房一趟,王妃自便,我們酉時出發。”
“那好吧。”
直到躲進書房,晉王都還覺得手心陣陣發涼。
先前那沓情詩,只截止到八月十五。而且八月十五那一首,還在他剛發現時,因為震驚,而被撕爛。
再重新寫?怎麼可能?
蕭晟索性將此事丟開,自去忙碌。
晉王妃則親自去了一趟門房處,果真看見了沈之遠帶來的紅色樟木箱以及一罈酒。
紅色樟木箱裡是依著兗州舊俗放的四季衣衫、兗州特產和一些銀錢。
祖父還在世時,也曾唸叨過,假如她將來出嫁,會如何給她準備嫁妝。沒想到這樟木箱和陪嫁酒,最終卻是沈之遠為她備下的。
沈纖纖看著“吾妹纖纖”四個字,突然就感覺鼻腔稍微有些發酸。
沈之遠從不願意借她的勢和晉王有所牽扯。他跟他爹孃不一樣。
“王妃,這些東西……”
沈纖纖穩一穩心神:“幫忙放我房間去吧。”
“是。”
距離酉時還有一段時間,沈纖纖略微休息了一會兒,簡單吃些東西,沐浴更衣。
待收拾停當,差不多已到酉時。
晉王不到酉時,就開始等候了。
見她出門,他眉心微蹙,又很快恢復如常,任她挽著自己的手臂一同向門外走去。
兩人已有一段時日沒一起出門了。
一看見停在門口的馬車,蕭晟眼皮就跳了起來。
沈纖纖嫣然一笑:“九郎……”
晉王一言不發,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溫香軟玉在懷,他不由地想起昨晚的種種情形,心頭一跳,懷中人似乎變得灼熱起來。
他視線微轉,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脖頸中,今早的畫面驟然浮現在他腦海。
蕭晟雙手忽的一鬆。
沈纖纖嚇了一跳,匆忙抱住他,嬌嗔:“九郎,你可別嚇我。”
晉王自然不會承認方才心慌手滑了,索性順著她的話,輕顛了一下:“本王只是看你重了沒有。”
沈纖纖唯恐他抱不穩將她摔下來,緊緊攬著他的脖子,好奇地問:“那我重了沒有?”
“沒。”蕭晟快走幾步,將她安放在馬車內,自己也隨即躍上馬車。
見王爺王妃已坐好,車伕一揚馬鞭,驅馬前行。
同床兩晚之後,沈纖纖對晉王的警惕和防備已不剩多少。想到今晚宮宴還要指靠他呢,她不吝於對他展露笑顏。
“九郎,人家今天好看不好看?”
王妃笑靨如花,聲音嬌媚,又拉著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