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一家子人來的倒齊全,襯得她像客人似的。
柳云溪一到,廳上的呼喊吵鬧聲頓時停了下來,一片安靜中,她走到餘氏旁邊的椅子前,看了柳承業夫妻一眼。
客氣道:“叔父叔母這麼晚過來,要吃盞安神茶嗎?”
“不吃了,我們這就走。”
柳承業冷著臉打斷了她,轉頭硬拽著柳依依往外去。
“別拉我,我不嫁給那個人。”柳依依被拉扯著趴在地上,餘氏也留不住她,她只能扯著椅子腿抵抗父親。
狼狽的醜態被家人看到就算了,前世卑微到被她踩在腳下的柳云溪也在場,甚至不屑跟她說句客套話。
如果不是為了見沈晏,她才不會往柳云溪跟前湊!
如今沈晏不知在哪裡,更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自己還被愚蠢的父親逼著要嫁給一個連賀延都不如的粗俗的屠戶。
她可是要做皇后的人,竟然會在這裡跟這些螻蟻糾纏。
她的前程都要被這些蠢貨給毀了!
極度的悲傷和看不見前路的絕望中,柳依依大喊:“憑什麼只逼我一個人,堂姐在西苑養了一個野男人,你們怎麼不逼她!”
此言一出,屋裡的人都驚了。
候在外頭的丫鬟家丁聽見聲音,沉默著低下了頭。
“你說什麼?”餘氏率先問出口。
“依依,話不能亂說啊。”陸氏嘴上規勸女兒,眼神卻戲謔地看向柳云溪。
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柳依依總算有了喘息之機,繼續挑唆:“我沒有亂說,你們不信,可以去西苑看看。”
聽她說的信誓旦旦,餘氏也想起了自己先前被拔除心腹的憋屈。
頓時像抓住了柳云溪的把柄似的,抬起手指,在她面前狠狠指了兩下,“好啊你。”
不放心別人去看,餘氏特意派了身邊的白媽媽帶著她院裡僅剩的幾個信得過的丫鬟去西苑檢視。
等待的時間裡,柳云溪坐在椅子上,讓丫鬟泡了安神茶來。
客人不喝,她可是要喝的。
打從回來腦子裡就一直在想沈玉衡,興奮到不想睡覺,和當初自己學習管理家業,賺到 23
◎就是非你不可◎
屋裡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塊玉牌上。
柳云溪與揚州的永盛錢莊有不少生意往來, 在錢莊掌櫃的身上見過雕刻有同樣標識的牌子。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這塊玉牌是真的,無論是雕刻的做工, 還是羊脂玉的成色,都做不了假。
儘管大周首富之子的身份不比皇帝第六子的身份尊貴,她依舊為此感到驚訝。
比她更驚訝的是柳承業夫婦和餘氏。
柳承業做生意賺的少,賠的多,多的是和錢莊打交道的機會,自然知道張家的財富之盛,堪稱富可敵國。
看似是沒拿到柳云溪的把柄,竟然給他見到了張家的公子,簡直是意外之喜!
比起柳承業藏不住的喜笑顏開, 餘氏顯得更拘謹小心。
緩緩從椅子上站起,手拄著柺杖, 面對少年客氣問:“您是張家的公子?”
“老夫人知道就好, 我不欲聲張此事, 請您諒解。”少年回答的疏離淡漠, 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氣度,讓人望塵莫及。
“是,是。”餘氏連連點頭。
家裡人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柳依依卻對此抱有極大的懷疑, “奶奶,不過是個玉牌, 有可能是偷來搶來的,怎麼能證明他的身份。”
“誰敢偷永盛錢莊的牌子, 那是不要命了。”
柳承業趕忙制止了女兒的胡言, 起身笑嘻嘻的對少年奉承:“我家小女沒見過世面,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