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跑回來了!?”
黎丹姝冷笑,她擱下茶杯,溫柔回答:“曜君這話說的好奇怪,我不該回來嗎?”
蒼竹涵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他看了看黎丹姝又看了看晅曜,慢聲說:“先前街上發生什麼了嗎?”
“沒什麼。”在晅曜閃爍的目光中,黎丹姝先開了口。
見她開口,晅曜自是萬分緊張,他甚至不得不在蒼竹涵的眼皮下捏訣,打著萬一黎丹姝亂說,哪怕被責罰也要封了她的舌頭的主意。
可黎丹姝彷彿沒有生他氣一樣,真的只是在和蒼竹涵說發生的小事。
她說:“我買了糖人,曜君很喜歡,喜歡到鬆開劍柄也要把它們都吃了,所以我沒能給師兄帶一個回來。”
晅曜心道這妖女還挺識相,默默鬆開了手。
然而蒼竹涵的面色卻稱不上好。
鬆開劍柄。
蒼竹涵何等聰明,他幾乎立刻明瞭黎丹姝的意思。他看了眼晅曜,並未立刻發作,而是同黎丹姝說:“多謝師妹了,若有下次,你再為我帶一個便是。”
黎丹姝笑眯眯地點頭說好,旁觀蒼竹涵把晅曜單獨叫去了一邊。
蒼竹涵很少會面無表情,所以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會顯得額外嚇人。
黎丹姝聽不見蒼竹涵同晅曜說了什麼,但就看著晅曜的神色,也猜得到蒼竹涵沒少責備他。
遠遠的,她還能聽到晅曜委屈的辯駁:“師兄為什麼會覺得我殺想她,她自己都沒這麼說!”
這句話剛說完,蒼竹涵的面色便更難看,他用詞一定更嚴厲了,因為晅曜的臉,已經難看到了彷彿有人殺了他全家。
黎丹姝心中暗爽,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想趁著蒼竹涵不注意殺掉她?
黎丹姝坐在桌邊喝茶,嘴角微翹。
呸,做夢!
晚間,為了照顧黎丹姝,蒼竹涵選擇留宿。
白天他將晅曜足足唸了一刻功夫,黎丹姝看著晅曜那和被霜打了的茄子沒什麼區別的模樣,覺得他大概也安穩下心態了。
畢竟這人剛被教育過,總不能知法犯法,膽子大到真不把蒼竹涵的規訓放在眼裡吧。
黎丹姝想的一點沒錯。
晅曜確實不敢將蒼竹涵的規訓至於耳旁,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什麼都不會做。
晅曜原本就對黎丹姝提防的緊,今天下午又被她擺了一道,無緣無故捱了訓斥,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那就不是令瓊山諸峰頭痛無醫的“晅曜君”了。
於是黎丹姝剛進屋,就瞧見瓊山的大少爺提劍站在自己屋子裡,那感覺就像是半夜瞧見看過的鬼故事成了真,效果十分驚悚。
黎丹姝被嚇了一跳,可到底算是身經百戰,還穩得住這點場面。
她一邊回首關門,瞧見門外已布結界,蒼竹涵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便打定主意要拖時間。
黎丹姝聞聲瞧了晅曜一眼,慢慢向前一步,瞧見小少爺本能後退了一步,她微微挽起唇角,反客為主道:“晅曜君,夜深露重,您怎麼在我的房間裡?莫不是——”
她掩唇垂眸:“莫不是您想對我做些不好的事吧?”
晅曜沒想到她惡人先開口了,原本準備好的臺詞一時卡頓,本能紅了臉說:“我、我,我沒有冒犯的——”
話說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順著對方的話走了,頓時惱羞成怒起來,刷得就抽出了劍,用充滿壓迫地語氣同她道:“我為什麼在這兒,我當然是來斬妖除魔的!”
這句話一出,晅曜仿若又找回了主場,衝著黎丹姝念出他早已準備好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