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勸白姨娘不要讓原主進京科舉不錯,但找上盧琨並逼著對方和白姨娘相認,這絕對不是幕後黑手派來的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兒,而是白姨娘自作主張。
見燕王燕王妃都凝重了起來,尚暉徐徐道,「五六年前吧,或者更早一點,白姨娘身邊多了個伶俐的丫頭,兩年之前她又不見了,也正是兩年前白姨娘見到了成國公家的三公子。」
燕王立即道:「我這就寫摺子。」
白姨娘的供詞他看過,完全沒提到這麼個丫頭。
第二天散朝,燕王揣著摺子就去找皇帝告狀。
他遞上摺子,再一一口述昨天父子聊天的內容,然後就坐等皇帝的反應了。
皇帝把摺子放到書案上,怒極反笑,「差點真讓人溜了。」侄子作為當事人,他的話必然可信。
白姨娘雖然死了,但伺候她的丫頭婆子都活著呢。一事不煩二主,錦衣衛副統領,也就是那位娃娃臉小哥,再次出現在了白家人面前。
娃娃臉小哥問到的幾個人都對那個伶俐的丫頭有相當的印象:那丫頭主動要跟著白姨娘,而且沒多久大家就承認這丫頭極有本事,起碼是大戶人家管事大丫頭的水準。
而蕭氏故意睜一眼閉一眼,因為有這個丫頭在,白姨娘比較消停。蕭氏不好說自己對庶長子能有多少真心,但總不樂見極有才華的庶長子讓他親娘耽誤了。
因為燕王世子頗為感激周家夫婦,所以錦衣衛的人上門問話自始至終都客客氣氣。
周父和蕭氏經過這麼些天的沉澱,狀態也調整了過來,知無不言的同時不卑不亢,讓京裡來人都默默高看了這夫妻一眼。
送走來人,夫妻倆先是對坐無言,過了好一會兒,蕭氏先開口,「老爺,那個孩子許是到了燕王燕王妃那兒。」塵埃落定,就不能再抱著什麼念想了。
周父輕聲道:「王爺王妃當初又不知道真相,總不會刻意苛待。也是……跟那孩子沒有緣分,」他也是個好父親,「我就難受一下……罷了。」
話雖如此,周父終究還是一夜未眠,之後幾天都精神不振,直到他收到了尚暉的親筆信。
尚暉在信中告訴他在王府過得不錯,問過家裡情況,再邀請他們在方便的時候進京小住。為防養父母婉拒,他還特地寫到要為弟弟延請名師,之後到官學讀書。
這個提議,周父和蕭氏都拒絕不了。
臨近年底,尚暉總算把自己養胖了一點:有太醫盯著,自掏腰包用靈氣改善身體總要循序漸進不是?
燕王再三找李太醫確認兒子出門吹風應該不會再病倒,才和妻子一起帶著兒子進宮「認認親」——在年前年後各種宮宴上正式展示風姿之前,必須得給皇帝叔叔一家子好好看看。
一家三口進宮,就跟著大太監,坐著步輦直奔慈寧宮。踏進大門,跟著燕王燕王妃行了禮,太后就先笑道,「這孩子怎麼生得這樣好!」
皇帝笑著幫腔,故意問燕王,「怎麼瞧著比你還好看些?」
尚暉如果不是刻意收斂,他在他人眼裡都是仙氣飄飄,配上原主讓人一見難忘的俊美面容,「青出於藍」真不是燕王妃濾鏡太厚的緣故。
而太子固然面上帶笑,但其實心情不佳:他這陣子著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殷晗。前腳許願,後腳就不算數了,即使他麵皮不薄,也覺得尷尬。
知子莫若母。
皇后察覺太子態度有異,便記在了心裡,想著回頭跟兒子說說話——固然曾經對這個白撿的兒子心有芥蒂,但隨著太子生母早早去世,她也年過四十,不再對有孕生子抱希望……於是這些年她對太子可是相當真心,相信太子亦是如此。
話說經過諸王之亂,宗室大幅減員。目前能讓皇帝視作自家兄弟的就燕王一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