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同僚乃是王府精銳之中的精銳黑衣衛出身, 老將半點不懷疑對方的眼界, 同時他深知自家王爺的脾氣秉性, 單純的繡花枕頭不可能讓王爺寶貝那麼久。
此時聽了同僚的介紹, 他把軍師的能耐在心裡又提了一個大檔次。
兩個人還沒走進軍師的營帳, 炭火烤肉的香氣已然一個勁兒地往鼻子裡鑽。進門一瞧, 軍師果然坐在碩大的炭盆前,在烤肉架上「自力更生」, 一邊烤一邊吃。
尚暉對著他倆輕輕敲了敲盛著蘸料的碗邊兒, 「來不來?」
二人果斷道:「來!」
行營之中不得飲酒, 只得以濃茶搭燒烤了。「茶」正酣, 「筷」不停,這都不耽誤他們商量正事兒。
老王爺在的時候,那塊地界向來安生, 老王爺一去,頭一個跳出來折騰……說是背後沒人挑撥沒人襄助沒人許以重禮, 根本就說不通。
尚暉就很直白,「原來咱們王府偏居一隅,北方的老人家們看不上;如今一統東南,立即成了眼中釘肉中刺。當然,那些老人家們爭鬥不休,又不耽誤他們偶爾聯手來對付咱們。這次咱們得殺雞儆猴,來個狠的。」
跟兩位副將達成一致後,第二天在大帳裡拜見主將。
主將吃了個小虧,但面對尚暉時態度明顯沒以前那麼生硬了:他看到軍師昨天揮拳用的那隻手拳峰處有兩小塊淤青,再想起他胸口中拳那處青紫,他平衡了多了。
於是他便不像兩位副將擔心的那樣,非要跟軍師唱反調。
尚暉望著這兩位副將,尤其是老熟人,心說你怎麼也小人之心了一把?他昨晚特地提點,只是為了打消那位老將「和稀泥」的打算。
其實行伍出身之人,不論是小兵還是大將,都相對單純:你有足夠的本事,我就服你!
話說四大巨頭定下基調,這次平亂可謂快準狠,尚暉沒有事先士卒……這有搶人戰功的嫌疑,而是帶著自己的手下前去抄家:趁著當地世家大多反應不及,能當石錘的書信以及名單,還有當事人,讓他收穫頗豐。
即使這次平亂非常順利,尚暉回到海城郡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年之後了。
他打著老婆孩子到王府探望二姐的時候,二姐的小兒子居然都認得他……他一邊哄著小外甥一邊道,「長得好真是佔便宜。」
一家人寒暄過後,就得跟做點正事,尚暉和姐夫男主到書房閉門商議去了。
他收穫了人證物證,不是讓男主就事論事的,而是給他堂堂正正出兵北上的藉口。
東南這片地盤安王府已然消化得差不多,閒著也是閒著嘛。
畢竟根據他的建言,王府的海商船隊以及專屬於王府的海關機構全都弄出來了,而且經營運作良好,見到回頭銀子的男主越發雄心勃勃……
西南整體情況比原本安王封地還差,更易守難攻,男主看不上,於是那下一步只能一路向北了。
當然一開始反應不好太激烈,不好讓依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的那幫藩鎮大佬感受到致命威脅,不得不聯手對付他。
那就把挑唆慫恿趁著老安王去世作亂的那幾家先收拾了,直接吞掉他們的地盤……
聽了男主的打算,尚暉覺得這樣比較合適,因為那幾家其實也是後面大人物推出來的出頭鳥。
又是將近半年過去,安王府衛勢如破竹,先是把地位跟江陵差不多的地盤順利拿下,下一步就是佔了半個「荊州」,然後男主就暫時止步於此了。
原本佔據荊州的藩鎮心也很大,跟北面南面都曾經刀兵相見,互有勝負。他自以為讓南北兩邊都見識了他的實力,好歹能安生一陣子,起碼夠他仿照安王府的做派,悶頭髮育,哪裡想到挑唆作亂的幾家人跑到了他這裡,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