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忽然抑制不住的紅了眼圈。自從李元昊稱帝之後,大宋對西夏,就一直缺少一場大勝。只有堅守城池、破城。幾次大軍伐夏,都在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之後轉為大敗,更不曾斬獲敵方主帥。自己和章惇籌劃商討這麼久,就準備發兵攻夏,一雪前恥。現在佶兒此戰,雖然是攻城,但也算得上一場大勝。
太后的政治立場始終是不贊同出兵,又不好多說什麼。
朱太妃喜滋滋的:“是呀,那哀家要恭喜官家,官家再去恭賀先帝。新年之前聽見這麼一個好訊息,明年一定大吉。”
她們倆走後,等了一會的章惇才能進來。
一場大勝沖淡了他對趙佶的厭惡,但提高了警惕,進門來作揖:“恭喜官家。這等大喜事,該露布進京。”
舉著寫有戰局結果的旗杆,一路送到京城來,讓沿途的人都知道。
趙煦欣然點頭:“我有意昭告天下。你意下如何?”
章惇沉吟了一會:“理應昭告天下。”但怎麼寫,由誰主導,是個問題。
“當真要將郡王不服管教,私自逃出家門的事昭告天下麼?如若不然,無法解釋郡王因何身在邊關。倘若說是官家不準,他自己肆意妄為,這不好。若說官家准許,又違背祖制。”
還不能把他的不世之功移給別人。瞞不住天下悠悠之口,那樣十一郎回來之後要撒潑大鬧了。
趙煦想了想:“他既然化名林禮,你只管照實了寫,只寫是林禮立功。”
“那朝廷對他是否封賞?”不賞豈不令人寒心?倘若要賞賜,給他散官職務?
趙煦:“……卿家有何良策?”
“直說是官家無所不知,只是偏疼幼弟,默許他出京,去邊關遊覽風景。”一個完美的銜接、“就依你。”
……
抓緊趕路只要十天就能到京城。
夜裡住在驛站,上京面聖的官員太多,驛站已經是人滿為患,給郡王讓位置才能勉強擠出一間屋子,下人們還只能在牆後搭帳篷,倆人只好同宿一間屋裡。
林玄禮熟練的鋪床,展開攜帶的被子加到床上:“他們都把你當男的了,又是好朋友,湊合吧。冬天穿著棉襖呢。還有你的實力、我的人品做保證。”
王繁英對此無所謂,灑脫的擺擺手:“我又不被禮教約束。”別說是穿衣服睡,就算是不穿衣服,你也還算湊合。
童貫搶不上活,只能打了兩盆洗腳水進來,心裡頭也犯嘀咕,這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閒的沒事講故事打發漫漫長夜。
林玄禮對‘金’‘古’‘溫’的小說還記得一些,給她講小李飛刀、歡樂英雄、神鵰俠侶、鹿鼎記裡自己還記得的一小部分。年代背景都往南北朝扔,這樣好解釋一切問題。
王繁英心說這可不是邊關能聽到的故事,那兒都沒有這個故事。也給他講故事,講的是在雪山中打仗,在戰場上利用風雨設伏,用間和收買敵方心腹,以及自己身邊的間諜。
林玄禮心裡尋思,我在武監裡聽了好幾年的戰爭故事,也沒聽說過這些。一定是親身經歷改編的。
說來說去,王繁英不由得感慨:“有形的戰爭難打,無形的仗更不容易贏。”回京之後,替官家忌憚你,替官家懷疑你的,還有劉賢妃腹內的孩子性別未明,這是你下一次要遇到的難題。
林玄禮深以為然,又提出設想:“我有心離間西夏軍民之心,你覺得怎麼樣?”他們跟著來打大宋,得不著多少好處,主要是送死。如果西夏民間能謀反,那就帶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臺資料顯示有三四百個小可愛沒看第66章,是沒發現麼?
下一章回京。小豪豬太久沒出場了,給她一章。
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