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奶聲奶氣的說:“記得呀。”
趙煦:“你是個乖寶,跟你十一叔玩,可別和他學。”
二寶扭頭看了看:“十一叔怎麼了?”
趙煦深沉的嘆氣:“他不聽話呀,上房揭瓦,下河摸魚。到處亂跑,先生講課也不聽,就知道自己歡蹦亂跳。”
林玄禮無話可說只能悶頭吃蜜餞,聽他編排了一會,小聲說:“哥哥,你再這麼說,二寶就不喜歡我了。”
趙煦摟著倆女兒,吧唧吧唧親了親小胖手,示意保姆把人抱回去。
劉清菁柔聲道:“十一郎回來了,想必要和官家暢談一夜,抵足而眠。我先走啦,官家保重身體,別睡的太晚。”說罷,笑盈盈的拿出一個嶄新的雞毛撣子給官家放在手邊。
趙煦大笑:“哈哈哈你看你,惹了眾怒。”
等眾人都退下之後,官家也收斂了笑意,垂著眼眸看著眼前的地面,神色依舊溫柔,但有些苦惱:“章惇章楶力主開戰,你怎麼看?軍心是否浮躁?將領是否張狂?朕的賞賜都到了普通士兵手裡麼?一路上的田畝,農戶,真如奏報所言麼?保馬法、募役法果如各地官員所言麼?各地招募新兵,有沒有年紀過於幼小的?”
林玄禮剛準備跟他賣萌,被問的遲疑了一下,開始沉思:“容我想想。”
趙煦的好心情都被今天軍事會議上幾個真實、嚴重、不能忽視的問題給耽誤了,忍到現在才問他:“朕不想落一個窮兵黷武的評價。各地官員報喜不報憂,隱瞞危情,常置君王於不仁。”
發現問題會影響他們的政績,他們寧願把事情埋起來,壓榨百姓,粉飾太平,達到朝廷的要求。敢於為民請命的官員實在是不多。
林玄禮也觀察了很多情況——主要是打聽各地有什麼好吃的。他還挺不死心,希望能發現穿越者帶來的花生或辣椒,沒有。“哥,我覺得現在是收服西夏哪裡大片平原的好時機,可以重新以山為界,易守難攻。那片地區可以用以放牧。獲利甚巨。軍心麼,都在狂喜之中,士氣高漲,倒也不敢浮躁,章楶盡力把貪功的人都壓制住了。我看到計程車兵們都領到了賞賜,個個叩謝天恩。新兵的年紀也在十五六歲以上,至於路上的百姓,我歸心似箭,沒細看。”
“嗯。”
林玄禮喝了半壺茶:“哥哥究竟在顧忌什麼?能告訴我麼?”
奇怪,你應該是想要征服大半個西夏才對啊。
在歷史上究竟為什麼選擇放棄,聽從遼國的調停?你會怕遼國嗎?
趙煦:“窮。國庫沒錢了。交子發行的太多,已經成了隱患。人無信不立,何況國家。”
四川缺銅,主要用鐵錢,鐵錢比銅錢重得多,後者畢竟是不容易變質的貴金屬,鐵不是。鐵錢二十貫,重量達一百三十斤,銅錢二十貫,就只有八十多斤。
而二十貫錢只夠買一匹好蜀絹,這就讓商人做生意變得非常難,不只是運貨的成本,還有運錢的成本,十幾家大商行忍受不了每次出門交易都要帶上幾十車錢的困擾,仿照唐朝發行交子,商行準備了等量的準備金,隨時可以兌換現金。後來出了些問題,國家接手,交子局一開始非常謹慎,四川都遵守著發行一百二十五萬六千三百四十貫的限額,沒有加印,交子的信譽度高過鐵錢,人們情願溢價換交子。
但在仁宗元年,李元昊稱帝,大宋調配物資,讓商人運送物資到前線,卻拿不出現金,讓四川交子局多發行了六十餘萬貫的交子來付款。
等到神宗年間,陝西也有了自己的交子發行局,但是陝西交子既沒有準備金也不進行定期回收,以至於逐漸貶值。熙寧年間變法缺錢,他們就加印錢幣,造成通貨膨脹,官府賺取了十二億(一百二十萬貫)。
林玄禮想起這些事,又想起上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