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設推恩令,古未有之。如本朝之杯酒釋兵權,古未有之。”
古未有之的事情有很多,官家要勇於創新,只要是對的就去做。而且此舉可以殺一儆百,對太皇太后都敢廢黜,還有誰能憑藉功勳,和新政抗衡?現在新政通行天下,還有一點人陽奉陰違,暗中搗鬼,如果官家能將高氏廢為庶人,必然天下震動,讓人驚恐順服。
趙煦還是沒同意,在一段長時間的緘默之後,冷漠的詢問:“此事對朕的名聲有礙。”
我現在在某些人口中、日記中,已經成了昏君暴君,冒天下之大不韙追廢祖母,還是血親祖母,以後別人提起不孝的皇帝,必然有我一個。
章惇:“當年周世宗柴榮說,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官家今年方才二十歲,十年南北征戰,出兵西夏、吐蕃,收復失地,開疆拓土,再用十年養百姓,官家方四十歲。到那時天下安定,百姓富饒,民風淳厚。孝與不孝,已經不足為提。”
“此事……容後再議。”先把風聲放出去,再看看怎麼樣。替祖父廢后,這真是石破天驚。話說回來,要是沒有石破天驚的手段和膽量,又怎麼敢推行新政呢?
國家貧困,正因為大量官員豪紳鄉賢不服役不納稅,重稅落在百姓身上,百姓不堪其負就逃跑,跑了之後稅還是那麼多,落在更少的百姓頭上。現在章惇改革之後,他們交錢代替服役,也得繳稅。這是將州城府縣中,每一個有功名、有家世計程車大夫都給得罪了。這在他們口中,就叫不仁,古未有也。
章惇深知不反對沒動怒就是默許的道理,還需要繼續造勢:“遵旨。”
……
在兩個班直的監視下,林玄禮坦然自若的關上房門,把他們關在門外,故意對著門口說:“王英賢弟,難得有閒暇見面,來親個嘴兒吧。”
普通女子在這時候會羞惱交加的甩他一巴掌。
王繁英不普通,面無表情的迎上前去,從側面單手摟住他的脖子,然後腳下一絆就要把他撂倒在地。
林玄禮天天練武也不是白練的,她一湊過來就開始運氣,準知道不會被親一口。渾身肌肉收緊,雙腳踩的實實在在,就連腳腕子都繃緊,如千斤墜一樣。強大的核心肌肉如同鐵板一樣,就是不讓她往後扳成功。
王繁英另一隻手往前伸。
林玄禮立刻捂住胸口。很痛的!超級痛!
王繁英只好躥到他背後去,試圖鎖喉。
倆班直在門口只聽見衣物淅淅索索的聲音,悶哼和喘氣聲,還有腳步聲,以及咬牙角力的聲音。趕緊扣門:“小郎君,不可如此。”官家就叫我們監視你無禮的行動。
林玄禮那顧上跟他們解釋:“放手,我要使絕招了!”
王繁英森森冷笑:“你能把腿踢到腦袋後頭麼?”
林玄禮不是很想用那招,抓著她試圖鎖喉的手,往下蹲,想給她一個背摔,可惜小豪豬像拔蘿蔔一樣卡著自己的脖子,似乎預判先機。
逼急了,只好大叫:“我今早上吃的糖蒜拌蘿蔔。”
王繁英立刻不玩了,不想被他放屁臭死:“三,二,一,放手。”
倆人都很坦誠,不糾結單次的輸贏,只專注於自身的強弱,用對手來測試自己。
說放手,也就實實在在的放開手,沒有故意欺詐來獲取短暫勝利的丟人行為。
林玄禮拉開門往外看:“我們打架玩,有什麼不行的?”
倆班直:“……是,行。”
只不過聽起來不是很像打架。
聽著聲音都有畫面了。
王繁英坐回桌子旁:“憋住。”
林玄禮一攤手,示意自己會盡力:“你身上怎麼有點血味,受傷了嗎?跟什麼玩意打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