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庭考慮了一下,看郡王正直好學,雖然插話詢問怎麼做鵪鶉羹能耗費三百隻鵪鶉,但是…還算融洽。“郡王那首七言《觀城門憫農》,老臣已經拜讀。有一事不明,請教郡王。”
林玄禮心說你咋還不走呢:“豈敢豈敢。”
“郡王在詩中,將自己與佛祖、人主並列,意帶悵惘,莫非有參政、濟世救民之意。”
林玄禮故作驚訝:“……沒有,我就是湊字數的。”
別想跟我玩文字獄,我可以吹官家的枕邊風。
朱光庭:“……??”
……
過了兩天又出宮玩,看看還能不能遇見那個踢球很好的少年,或者是那個酒鋪的漂亮少婦。騎著小馬剛到大相國寺處,打算好好逛一逛廟會,看看王繁英能不能找來。
斜刺裡突然出現一個人,拉住了自己的馬鞍,轉頭又喊:“在這裡。”
林玄禮捏緊了馬鞭:“放手。”
跑過來一箇中年人,白白胖胖,長得溫和端方,看相貌真是個不錯的人。跑到近前,打躬作揖,一個體前屈直接一拱倒地,抬起頭滿面堆歡:“十一郎,好十一郎,我幾番請你,你都推脫不肯來,今日可見是有空了。”
“哦。是駙馬都尉啊,我忙得很,我要和朋友遊湖去,對你就是沒空。”
圍觀群眾繞成一圈,好傳八卦的人早都把皇室周邊八卦傳的沸沸揚揚,京城百里之內都知道遂寧郡王非常討厭這位駙馬都尉。
王詵想,高娘娘都開始囑咐呂丞相要準備急流勇退了,可見官家要當權,自己再不使勁奉承這位仇人,可就來不及了。“俺不知何時冒犯了十一郎,特意置酒賠罪,您賞下薄面來。”
“沒有。”我今天要是不去,至多是無禮。我要是去了,立場也太不堅定。
王詵被噎的差點掛不住面子:“我及時得罪了十一郎?小郎君與我是親戚,人有見面之情,今日我牽馬墜蹬,請你過府飲酒,觀賞歌舞蹴鞠,都不成麼。十一郎與我之間,哪來無緣無故的深仇大恨呢?我與蘇東坡還是好友呢!”
你都沒見過你姑姑啊,你在這兒生什麼氣。
林玄禮幽幽冷笑:“東坡居士交的朋友很多,良莠不齊。放手!再不放手我打你了。”
“你打吧,只當是姑父我負荊請罪。”
然後……因為當街毆打姑父,被太皇太后申斥,扣光了三個月的俸祿,換掉了狄諫這個老師。
林玄禮氣的七竅生煙:“直娘賊!我和王詵老賊勢不兩立!”
氣的晚飯大吃一隻羊腿。
宅了兩天,被先生們疾言厲色的勸諫一圈。
開始群發資訊:娘娘我好窮,哥哥我好窮,姐姐我好窮。
俸祿不算什麼,也就是蛋糕店一個月的流水,但是很氣。
趙煦也沒有多餘的錢財:“好了好了,別撒嬌了。我也不能因此賞賜你,禮法上說不通,你也沒那麼缺錢。”
林玄禮賴在他肩膀上:“我心裡難過。”
“你打了人,你心裡還難過。那被你打的人高興麼?”
林玄禮賣慘:“哥哥,我沒錢買柴火燒火了。”
趙煦笑道:“你把彈劾你的奏摺拿回去燒火,夠支應半個月的。”開玩笑,奏摺都要備份儲存。
劉清菁笑道:“官家~有錢監新制的錢牌——抵二百文,給十一郎拿一盒去玩麼。”
她是真沒想到,郡王真敢當街一腳把王詵踹的跌斷了尾巴骨,又追上去踹斷了一根肋骨。
也不知道是郡王太悍勇,還是王詵太不禁打。
……
高太皇太后對向太后:“哀家年老力衰,趙佶對哀家的態度都變了。以前怎敢這樣不敬,聽說他還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