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禮嘆了口氣:“她是廢后,六哥生前規劃的清清楚楚。娘娘,此事恕難從命。”
然後展開探討。
“等等,你們為什麼重新提及這件事?”
向太后沉著臉:“哀家說,那兩個婦人生育之後,如果是男孩兒,要送出宮外養著。”不能長在朱氏或劉氏手裡。“朱太后想把他養在宮裡。”之後發生什麼就忘了,反正我被惹生氣了。
林玄禮非常牆頭草的點頭:“娘娘您這話說的好。”到時候我聽不聽是另一回事。
一直探討到朱太后被太醫施針救醒,柔弱無助的叫:“十一郎……”
官家講道理就比皇后講的可信。
劉清菁又回來了,還和往昔一樣傲慢,雙手奉上一本奏本:“十一郎,你請看。”她依照官方程式上奏,要求官家重申孟廢后的巫蠱一案,以及孟氏養母燕氏因為涉案而被斬的全部卷宗、始末來由。仰起頭盯著年輕的管家:“倘若她的巫蠱案不實,我情願去為先帝守陵,讓她做皇后。倘若先帝沒有錯判,希望此事永遠不要再生波瀾。”
林玄禮接過奏本,看了看她,感覺有些微妙:“好,朕叫人重審此案。在此之前,嫂嫂安心。”審他個一年半載的,叫我耳根清淨。
向太后:“哎!”這案子證據確鑿啊,你有什麼可審的!
官家氣的吃了一盤點心,回去繼續批奏摺。今天再試著套話,然後直接下手。
最後一點遲疑都被兩個驚慌失措、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等到小蘿莉打消了。
不知道十幾年後會發生什麼事,不能賭。不只是自己這幾個軟糯可愛的小侄女,民間女子也是柔弱又無辜。靖康之恥的主要成因是指揮失策,不是兵力問題,我在世期間不存在指揮失策的可能性,他們也不可能打到汴京城附近。那也會威脅到邊關城池的百姓生命。
……
粘罕在秦王府裡,輕鬆愜意的請侍衛們喝酒。拿官家讓他隨便花的錢,出去找了一家京城裡有名的酒樓,要了幾桌酒席,美酒無數。給燕林斟酒:“將來同在官家駕前做事,還得請指揮使多多幫襯。”
燕林酸溜溜的看著他,就是比自己更野更無禮一些,官家就愛這樣的:“豈敢豈敢,官家這樣看重你,將來我們弟兄還要仰仗你呢。”
粘罕笑呵呵的說:“倘若我能飛黃騰達,燕指揮使能把我當做弟兄,那就功德圓滿啦。我得了高官厚祿,一定奉勸官家提拔你們。不為別的,就為了你們瞧得起某。”
燕林對此不以為意,其他侍衛卻有些心動。只有指揮使才容易升官發財。
粘罕在遼國時,四品官員面前也能侃侃而談,現在依舊談笑風生,誇一誇官家和大宋,就和他們聊得十分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突然起身:“不好意思,酒有點多了,我出去一趟。”
燕林略一遲疑,有心派人盯上,但去茅房也派人又不合適。除非有人正好要去。
沒有。
粘罕下樓先去了茅房,隨即帶上從人,直接去牽馬:“走。”
屬於他的兩名健僕:“唉?主人要去哪兒?”
“回故鄉去。”
三人不發一言,兩名僕人雖然疑惑,現在在城裡也不是發問的時機。聽命就是。
到了城外:“主人,是趙官家不容麼?”
“那可是大宋官家,富有四海,怎麼可能容不下咱們幾千人。”
“他知道阿骨打勇銳豁達,談及時有些凝重。我說想要他派兵接應,舉族投奔時,宋主突然不笑了。”粘罕敏銳的說:“我賭他想要的只是我,不是女真部。官家忌憚我。有很多地方很微妙。”我就知道,在五代十國之後,契丹和女真人絕對是宋朝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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