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謝恩。五尺之軀,未立尺寸之功,得官家錯愛,屢次加恩,侄兒銘感五內。”
林玄禮笑嘻嘻的招手:“好,免禮,請起。”
趙森沒站起來,膝行上前,挪了幾步突然壓住衣襟,差點往前撲倒。
“哈哈哈哈哈哈。你起來說話。”
王繁英:“哈哈哈咳咳咳咳。”
趙森紅著臉爬起來:“叔叔,開封府尹的位置非同小可,這不是明面上的制度,但人盡皆知。您封我這職務,人人都會多想幾分。現在一定有忠於您的官員來求您收回成命。”
林玄禮盯著他看了一會,溫和的問:“你怎麼想?”
趙森張口結舌,心亂如麻:“我不敢想,也不能想。叔叔正當壯年,將來會有自己的兒子。”但還是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不敢想自己將來能當上太子,那太複雜,涉及的倫理問題和禮法問題太多了。
林玄禮到現在也沒學會什麼深不可測的帝王心術,有什麼事都和官員們直說,就這麼直接溝通都夠費勁了,好傢伙一件事翻來覆去講十多天才能解釋清楚,這要是再不把話說明白,那半年都幹不完一件事。
直接把他撈起來抱在腿上,十歲的男孩真是好大一個:“金國在東北異軍突起,遼主天祚帝昏聵放縱,天下正是大爭之世。我打算御駕親征,儲君不設立好,朝臣們都不能放心。我可能是命中沒有兒女緣,這妃子也納了幾個,不見成效。沒有就沒有唄,這不是有你麼。你從小養在我身邊,從小帶到大,先生是我聘的,拳腳槍棒是我教的。我很放心,連烹飪的秘方都傳給你了。哎?”
天祚帝不是耶律延禧的諡號,是生前就上的尊號。
趙森萬分愧疚的埋頭在叔叔懷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只覺得現在太高興了,高興的對不起親爹,可是叔叔這麼好,對自己寄予厚望,仔細培養這些年,自己再想承嗣的問題,以前還想過如果爹爹能長壽自己就是太子了,這也很對不起叔叔。
王繁英放下碗,端起草莓牛奶,愉快的小口喝了起來。
趙森:“嗚嗚嗚。”
林玄禮只覺得十分迷茫,以口型詢問老婆:他哭啥啊?這看著不像喜極而泣啊。
童貫又從宮門口走回來,報上一連串人名:“……他們也來請官家收回成命,說……休要置秦王與兩難境地,讓天下人人心惶惶。將來若是出了什麼變故,有損宣宗皇帝與官家的兄弟之情。”
林玄禮拍了拍哭的直打嗝的小男孩:“告訴他們,朕意已決,他們能想到的這些問題,我都已經想好了,但是懶得和他們解釋。”
童貫打了個寒顫,心說這又是一輪麻煩事,看官家的神態,確實是下定決心,不容更改。
趙森哭了一會,很不好意思的從他腿上爬下去,哭的滿臉發紅,忍不住的開心:“叔叔有這個打算,兩位太后知道嗎?她們不會同意的。”
林玄禮哀叫:“蒼天吶。咱們說點別的吧。我現在可算知道神宗爹爹被內外夾攻時,為何焦頭爛額了。現在才是上午,知道我們為什麼吃飯麼?”
趙森想了想:“您要出宮遊玩?”提前吃完午飯?
“不,我烤了一些很好的叉燒肉,剛和王娘娘品鑑了幾碗。美娥,去給秦王準備一碗。再給三位娘娘那兒都送一份過去,給她們午飯添個菜。”
宮女們忍著笑,捧了臉盆過來,讓他洗一洗滿面淚痕,伺候著官家換掉被哭的溼了一塊的衣服。
童貫又汗流浹背的跑回來,帶來了最新的抗議:“他們說官家的事,都是朝廷大事,不是家事。不敢請官家收回成命,只是想知道官家作何打算。他們也要從旁協助,避免生事。”
林玄禮沉吟了一會:“英英你怎麼看?”
王繁英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