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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拂開解離塵的手,轉到一邊說:“我沒事,別管我,我太生氣的時候就是會這樣。”
“生氣?”解離塵的態度比她這個未經事者更平靜,“沒有必要。若知會惹你不悅,我便不會告訴你這些。”
露凝覺得很不解:“怎麼沒必要?你不生氣嗎?”
問完了又意識到,那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時間過去那麼久,從前有多少憤怒和不甘,如今都歸於平靜了。
解離塵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眼都沒眨一下,嘴角甚至帶了些笑意。
她很在意他,這確實值得他高興。
可露凝覺得這個笑很刺眼。
她走到他面前,眼睛有些紅,並未猶豫多久就抱住了他。
這還是他們分開後,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解離塵黑金衣袍墜地,唇瓣動了動,想問她是不是已經原諒了他,又覺得不需要問。
答案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他環住她的腰,她的腰實在很細,他可以將雙臂環得很緊。
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只要還能看到她,答案究竟是什麼真的不重要了。
露凝此刻想得和解離塵完全不一樣。
她還在想方才那些事。
時移世易,解離塵看似可以平靜說起一切,好像對什麼都不再有感覺,平靜地接受所有,時間也確實過了很久,但並非什麼事都可以被時間沖淡的。
他只是沒表現出來。
她看出來了。
他只是不想將自己怨憎陰鬱的一面展現出來。
他怕被她看見,怕她嚇到,甚至因此遠離他。
露凝更緊地抱住他,哪怕他身形瘦削,但十分筆直高大,她這樣大包大攬地抱著他,也沒辦法將他整個抱住。
可她一點換姿勢的意思都沒有,努力抱緊他,想要這樣安撫他深藏心底的不安。
解離塵不知感受到了沒有,但他緊緊環著她的腰,她就當他感受到了吧。
這日過後,露凝更加用功了,從前還會主動要求休息,但現在不會了。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哪怕夜裡她也不睡覺了,學著像解離塵那樣打坐入定。典籍裡說,這樣有助於修為增長。
解離塵第一次教她打坐她就會了,且入定了很長時間,醒來時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十分精神,效用和睡覺差不多。
但這在她心裡肯定還是不如睡覺舒服的,可能是因為她修煉的時間尚短,還沒完全進入修士的狀態。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解離塵,正對上他的眼睛,他白髮半綰,白衣堆疊,像靠在柔軟的雲團中,看起來很舒服,有種慵懶靜謐之感。
露凝傾身過去,幾乎與他鼻尖相貼:“你一直在這兒等我?”
解離塵:“嗯。”
她看看天色:“天都亮了。”
解離塵還是輕輕應了一聲。
“……算了。”露凝從蒲團上起來,想到剛睜開眼時看到他那個狀態,總覺得得給他找點事情做,不由回身道,“你不用修煉嗎?九州大會很快就要到了。”
解離塵:“打敗他們不需要修煉。”
他那個語氣真的,說的一點都不像是“打敗”,他應該更想說“殺”這個字的,但看著露凝睜圓了的眼睛,硬生生換掉了。
露凝眨眨眼:“可你之前還說要準備九州大會的事,讓執劍長老代你管理離州事務。”
“只是不想管那些閒事罷了。”解離塵也不起來,就斜倚在那給自己的倒了杯茶,“我需要一個至少是州君的身份,但並不需要附帶的事務。”
“……好的。”露凝走到他身邊蹲下,將他倒好的茶接過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