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姑娘臉上卻沒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彷彿其他少女說的都是耳旁風,只皺眉看著擋路的少女,平靜地道:「勞煩讓一讓。」
她這平靜淡然的模樣,倒愈發顯得其他姑娘無理取鬧胡攪蠻纏了。
其中一個小姐便愈發惱怒了。
「真是不知道齊大人齊夫人怎麼教出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莫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齊小姐猛然抬頭,死死地盯著那個小姐,「孫小姐,請慎言!」
終於激地她發怒,那孫小姐不僅不害怕,反而還得意起來,仰著脖子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哪家的姑娘像你這樣不知羞恥呀?定然是你們齊家家風不正,我看不僅齊家的女兒不能娶,齊家的男人也不能嫁,諸位姐姐妹妹,你們可要記住了,千萬別讓父母胡亂給定了齊家這樣的人家,表親堂親的姐妹也提點著點兒。」
有幾個少女嘻嘻哈哈地附和。
那黃衫少女這下徹底動怒了,雙眼通紅,忽然叫道:
「我怎地不知羞恥了?我心慕陛下,我追求陛下,又沒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怎地就不知羞恥了?怎地就是家風不正了?若說追求男人便是家風不正,你——」她忽然指著那孫小姐,怒道,「你姑姑家的的那位……小姐,當初不也曾追求陛下,那時她可還有婚約呢!」她含混了一下,沒將孫小姐姑姑家那位小姐的名字說出,然後面一句卻說得清清楚楚。
那孫小姐臉色頓時白了一下。
然還沒有停止。
黃衫少女冷笑,指著那群姑娘一個個算起了帳。
京城貴女就那麼些,認識的都是一個圈兒裡的,當初那麼多貴女轟轟烈烈地追求陛下,其中不少都與眼前這群少女關係匪淺,甚至就是這些人中,也不乏當初曾經親自追求過的。
只不過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所謂追求不過是妄想,於是所有人都退卻了,只剩她一個還在堅持。
於是她就成了那個被排擠的異類。
黃衫少女說地痛快了,然而對面那群少女卻一個個羞憤難當,也不知是誰突然動了手,立即文鬥變武鬥,一群貴女們潑婦一般廝打成一團。
「啊!」
被其他人仇視的黃衫少女自然是被重點照顧的物件。
堂下客人有的著急著想拉架,但一群貴女打架,他們男人哪裡插得上手,真插手了,最後恐怕落不得好還惹得一身腥。更多的人卻還是興致勃勃地看熱鬧,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在一旁煽風點火。
福元抱著滷味跑上來時,就恰逢少女們廝打地正激烈地時候。
他驚恐地越過戰場,一路小跑上了樓,就見他家陛下正定定地看著樓下。
他放下滷味,也望過去,卻才在樓下那群瘋婆子裡發現一個熟人。
「呀!那個是齊小姐!」他驚叫起來。「陛、陛下,齊小姐她——」
齊小姐快被那群瘋婆子打死了呀!
羅鈺拆開那滷味,一邊拆一邊道:「叫人把她們分開,弄清是誰先動手,先動手的送到府上,傳我的旨,讓她父母好好管教管教女兒。其餘地,也都送到各自府上。」
說罷,看也不看樓下一眼,也沒拿筷子,伸手拈了一隻梅子便往嘴裡送。
梅子入口,那刺激的酸味兒頓時令他的臉皺了起來。
好酸。
這場眾女酒樓廝打的鬧劇沒鬧多久,一群面相英武氣勢冷厲的男人突然衝進來,渾然不管什麼避嫌什麼男女之別,小雞兒一般把眾貴女一個個拎起來分開,再一個個扔麻袋似的貼著牆扔成一排,只有被圍在最裡面的黃衫少女,也就是齊小姐沒有遭受這樣的待遇。
貴女們驚恐異常,驚問是何人,還有貴女哭哭啼啼地說要讓父親砍了他們這群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