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瞭解自己的父親,劉御史這樣的清流最是合渠易崧的胃口,長相一般更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劉家兒子又不是長相醜陋,只是普普通通不出色罷了。
所以,只要劉家那邊也有意願,這親事就沒有不成的。
聽了宜生的話,梁氏擰著帕子想了想,「這麼說來劉家倒也是個好選擇……」旋即又抬頭對宜生笑,「不過,不怕妹妹笑話,這畢竟是瑩兒自個兒的婚事,所以我我尋思著,還是得瑩兒滿意。」
宜生也笑:「這是自然,雖說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當事人不願,說不得便成了一對怨偶。只是——」
只是,想起渠瑩上一世的表現和自己,她頓了頓,還是道,「只是,孩子畢竟還小,只隔著簾子遠遠見上一兩面,又哪裡能分得出對方是好是壞、對不對自己脾性?所以,瑩兒的意見固然重要,咱們卻也得好好幫她把關,就比如——」
她忍不住舊話重提,「就比如那文郡王,雖然位高權重一表人才,但到底齊大非偶,且他後院裡也早已有了幾房美貌姬妾,相比起來,朝中幾個清流世家,都是有著年過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家規,這樣的人家豈不比什麼郡王侯爺好得多?劉家雖沒這樣的家規,但劉御史本人就無妾侍,其長子如今也只妻子一人,料想次子也不會差。可惜那幾個清流世家如今都沒適婚的公子,不然在那幾家裡找是再好不過的。」
梁氏擰著帕子聽宜生說,待聽到她提起文郡王時,手中的帕子不由絞地更緊。
待宜生說完,她擰著帕子笑笑道:「妹妹說的是,我回去自然會再好好尋思尋思。」
話音剛落,門外衝進一股小旋風似的人影,「娘,姑姑!妹妹剛才對我笑啦!」
渠偲拉著七月,阿杏跟在兩人身後,渠偲衝到宜生兩人跟前,獻寶似的舉著七月的手,滿臉傻笑。
「喲,七月笑了?」梁氏一臉驚喜地看著七月。
七月笑不稀奇,可對著除宜生沈三以外的人笑卻很稀奇,就連渠偲這個最喜歡她的小表哥,也很少見到她的笑容,更何況是特意對著他笑。
所以渠偲激動,梁氏驚喜。
宜生也欣喜地看著七月。最近,七月的表現越來越好,經常做出讓她吃驚的舉動,好在,都是好的方面。
七月對著三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嘴角扯出一絲微小的弧度,白淨的臉蛋便像是微微開放的花蕾,甜美地讓人心醉。
一點也看不出呆傻的樣子。
「真笑了真笑了!」梁氏拍手叫道。
七月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似的,那尚未綻開的笑容凝在了嘴邊。
梁氏連忙摟住七月,「看我這咋咋呼呼的,別嚇著咱們七月,七月啊,多笑笑,笑笑多好看啊……」
宜生也鼓勵地看著七月。
七月扭了扭頭,半晌,那微微的笑才又出現在嘴邊。
宜生、梁氏、渠偲,甚至阿杏都高興地圍著七月,不斷地逗七月笑,一室笑聲不斷。
傍晚時分送走梁氏母子,宜生和阿杏繼續興致勃勃地進行逗七月笑的事業,其中又以阿杏為主力,畢竟宜生逗起來難度太小。所以,阿杏便只能嘴角抽抽,聽著宜生的指令,做出一個又一個幼稚的動作,只為逗七月發笑。
好在,七月很給面子,對著阿杏笑了好幾次。
於是,這天直到睡覺,宜生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雖然和離未成,雖然莫名其妙來了個聖旨,但起碼,還是有值得高興的事。
只是,沒過幾天,梁氏再度登門,告訴了宜生兩個訊息,這兩個訊息,卻讓宜生瞬間高興不起來。
梁氏是帶著滿臉喜色和少許忐忑登門的。
因為她帶給宜生的兩個訊息,其中一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