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公子哥兒,則瑟瑟縮縮地站做一堆兒,不敢出聲也不敢看,跟大雨淋過的鵪鶉似的。
只有一個陳二,非常有膽地離開那群鵪鶉跑到沈問秋跟前叫囂挑釁,然後——他就被揍了。
宜生透過竹葉看過去的時候,便看見致遠齋門口擺著副太師椅,正是沈問秋平日常坐的那張。而此時,沈問秋也正坐著,不僅坐著,還喝著茶,時不時指點那些護衛幾句,一副舒舒服服的大爺樣,似乎根本沒聽到陳二的叫囂似的。
這模樣,簡直是要氣死陳二。
於是陳二喊出了上面那句話,一邊喊話一邊朝沈問秋走去,手指還氣勢洶洶地指著沈問秋。
正當陳二的手都快指到沈問秋跟前的時候——
「噗通!」
然後就是陳二那哇地一聲。
宜生看得清楚,沈問秋在陳二靠近的時候,突然抬腳踢向陳二膝蓋,然後,陳二就哇了,緊接著就跪了……
☆、59|325
沈問秋一腳踢出,又甩了個眼神,身後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立馬站了出來,跟夾只小雞崽兒似的把跪趴在地上的陳二夾在肋下。
「沈三你好大的膽子!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陳玄朗!我姐是睿王妃!我哥是陳昇!」被人整個兒架起來,陳二又恐慌又羞惱,頓時把後臺全都搬了出來。
沈問秋撲哧一笑,臉上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如沐春風:「哦,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陳二一愣,腦子裡開始思索威遠伯府有什麼靠山。
沈問秋卻已經笑盈盈地自己回答了:「我是沈問秋。」
沈問秋?
沈問秋?!
特麼逗他呢!
陳二大怒。
可是,再怎麼怒,他也沒招。沈三不受威脅,他自個兒受制於人,至於他那些小廝打手——陳二瞥了一眼,立馬就轉過了頭。
那抱頭鼠竄的熊樣,多看一眼他都嫌丟人!
果不其然,沒過片刻,陳二這方從主子到下人全都全軍覆沒。公子哥兒們還好,只依舊鵪鶉似瑟縮著,那些小廝和打手們卻沒這麼好的待遇,統統被致遠齋的護衛們拿繩子五花大綁了扔做一堆。
看到這結果,陳二的臉頓時黑地不能更黑,再也忍不住,也不拿後臺壓人了,直接對著沈問秋破口大罵起來:「沈三你個婊/子養的!我——啊啊啊啊!「
嘩啦啦的潑水聲和陳二的慘叫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就在陳二嘴裡不乾不淨的時候,沈問秋一手端起身旁那壺正喝著的茶,手腕一抖,便將整壺茶水澆了陳二滿頭。陳二滿頭滿臉都濕透了,上面還掛著幾片或捲曲或舒展的茶葉,模樣可憐又滑稽。
那壺水雖已不再滾燙,但到底還冒著熱氣,再加上沈問秋動作突然,看上去實在嚇人,陳二被兜頭澆了一臉,只覺得臉上滾燙,還以為自己被毀容了,登時差點沒被嚇哭,直到嚎了幾聲發現臉上只是發燙但卻不疼後,叫聲才小了些。
沈問秋也不再優哉遊哉地坐著,他站了起來,右手還託著那已經空了的茶壺,長腿一邁便走到陳二跟前。
他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就跟方才他遊刃有餘地收拾了陳二一行人時一樣的笑,但是,不知為何,陳二忽然打了個寒顫。
「你、你想幹什麼!」他想捂住剛剛逃過一劫的臉,但雙手卻還被護衛掣著,只得縮著腦袋,結結巴巴地道。
沈問秋笑:「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二扯著嘴巴欲哭無淚。
這會兒他總算看出來了,這個沈三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無法無天!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陳二仗勢欺人慣了,但眼前這人根本不理睬他所仗的勢,陳二頓時覺得自己成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