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今日這事。」他又道,「打發了一個陳二,還有李二張二。」
宜生的唇抿地更緊了。
沈問秋頓了頓,繼續道:「不論怎樣,承宣是七月的父親,今日的事,合該是他的責任。你們是夫妻,七月不該你一個人護著。」
今天是七月的生辰,但沈承宣只在開始陪著男客喝了會兒酒,沒多久就被他那些文友叫出去參加什麼文會,而沈承宣居然也不推辭,早早便離了席。
宜生在女客那邊不知這般情形,沈問秋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聽了沈問秋的話,宜生低頭不語。
沈問秋揉了揉太陽穴:「晚些時候我找承宣談談。」
「不用!」宜生猛然抬頭,斷然拒絕。她的聲音有些緊繃:「多謝三叔,只是,我和承宣的事還是不勞您費心了。」
沈問秋的神情有些難辨。
最終,他自嘲地一笑:「也是,夫妻倆的事本就不該外人摻和,是我多事了。」
宜生低頭,咬著唇道:「三叔——」
沈問秋擺擺手阻止了她。
走出致遠齋,宜生牽著七月走在前,紅綃和綠袖跟在後,紅綃細細地說起宜生走後致遠齋發生的事。
三爺如何會逗姑娘高興;三爺對那幫紈絝如何不假辭色;三爺怕那幫紈絝髒了姑娘的眼,還特地讓她陪著姑娘在屋裡等著他教訓完了紈絝再回來,三爺……
直說了一路,說地口乾舌燥,才將將講完。
「紅綃姐姐,你很喜歡三爺啊?」綠袖突然問道。
紅綃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
「你、你胡說什麼!」
綠袖一臉無辜:「我哪裡胡說了?我也喜歡三爺啊,三爺對姑娘好,對少夫人也好,比——」她本想說比少爺對姑娘和少夫人還好,但在紅綃的耳提面命下,終究懂了些規矩,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紅綃鬆了一口氣,隨意地應付了幾句:「三爺自然是好的……」
說罷,便也不再說方才在致遠齋如何如何了。
只是,綠袖說著無心,走在前面的宜生卻聽出些味道。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綠袖覺察不出的東西,她卻突然有些恍然。
眼看已經回到自個兒院子,四周也無外人,宜生便不由問了句:「紅綃,你想過以後要嫁個什麼樣的人麼?」
「少夫人!」紅綃捂臉,「您怎麼也拿我打趣!」
宜生道:「我沒打趣你。」
她是真的想知道。
但是,即便她這麼認真的說了,紅綃卻像閉緊了嘴巴的蚌殼,絲毫不露半點口風。
宜生蹙眉,正要再問,卻聽紅綃突然道:「咦,少夫人,您頭上插地那隻蝴蝶釵呢?早上我親手給您插上去的呀,怎麼不見了?」
一聽這話,綠袖也往宜生頭上看,然後便也跟著叫道:「是呀夫人,那隻蝴蝶釵不真的見了!」
宜生心知紅綃在轉移話題,卻也只得回道:「許是不小心掉了。」
紅綃道:「在哪兒掉了啊?咱們去找找吧,那釵子還是三爺——」她忽然住了口,一臉懊惱。
宜生卻聽到了那兩個關鍵的字眼,她道:「三爺?那釵子跟三爺有什麼關係?」
紅綃吞吞吐吐:「少夫人,您不記得了?三爺第一次外出跑商掙了錢,回來時給滿府的女眷都帶了禮物,給您的便是那隻蝴蝶釵啊。」
宜生嘴唇微張。
紅綃這麼一說,她也想起來了。
那是沈問秋第一次去外地跑商,出去了整整五個月。那是他第一次離開伯府那麼久,好在結果不錯,他掙到了些錢,因此回來時給滿府的人都帶了禮物。除了各種土儀外,女眷們大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