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二,則被陸澹這話和那些譴責的目光弄得暴跳如雷:「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認輸了!」
他只是不想輸了後被迫跪下叫爺爺而已,所以想耍賴把輸局變成平局,結果,陸澹居然這麼說!真是氣死他了!
陸澹一笑:「沒有就好。」
說罷,便抬腳走下擂臺,快走幾步攙住了鎮國公老夫人。祖孫倆一陣情深,兩人都沒有再搭理陳二的意思。
陳二暗暗抹了把汗。
看來是不用跪下叫爺爺了。
陸澹肩上的傷口雖不致命卻也夠嚇人的,校場卻不是個包紮療傷的好地方,於是一行人便匆匆轉換場地。除了跟著陳二的幾個公子哥,其餘賓客基本都緊隨或簇擁著鎮國公老夫人、寧音、雲霓以及陸澹,先後離開了校場。
宜生也被譚氏叫走跟上。
她看了眼依舊躺在鐵籠子裡的男人。
眾人想著陸澹肩上的傷需要包紮,卻忘了還有一個人比陸澹更需要。
「還看什麼看!」譚氏回頭,低聲呵斥了一聲。
宜生收回目光,瞥了譚氏一眼。
譚氏不禁渾身一激靈。
那目光……
宜生卻什麼也沒說,轉身立刻跟上大部隊,溫婉得體地跟幾位貴客搭上了話。
倒是譚氏,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她這個伯府女主人便被心急孫兒傷勢的鎮國公老夫人撇下,落到了第二梯隊。
她趕忙追上去。
只是,追上去的時候,心裡不禁懷疑方才那目光是否是她的幻覺。
那目光不溫順,不溫婉,有幾分像之前反抗她時的目光。狠厲,堅決,似乎有著一往無前的決心,而她目光所凝視的,便是擋著去路的障礙。那樣的目光,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害怕。
但是,之前譚氏從來不怕。
哪怕被打了幾次臉,哪怕知道這兒媳再不如以前溫順,譚氏也從不怕宜生,更不用說區區目光。
再怎麼狠厲,再怎麼堅決,她也還是她兒媳。
就像那困在鐵籠子裡的老虎,再怎麼兇狠可怖,也被籠子關著,頂多嚇唬嚇唬人,卻並不能給籠子外的人造成什麼實際傷害。
可是,方才那目光……
譚氏打了個寒顫。
她自然不怕關在籠子裡的老虎,可是,若這老虎出籠了呢?
☆、56|325
人都陸陸續續走光,校場長只剩下陳二和他的狐朋狗友,還有幾個陳家的家丁和小廝。
陳二狠狠啐了口:「孃的,今兒真特麼晦氣!」
沒見到想見的美人兒,還差點被陸澹反整一把。陳二心裡窩著一把火。
狐朋狗友們自然知道他為何著惱,紛紛出著餿點子給他排憂解難。
」……方才那個攔下陸澹的,不就是小美人兒的美人娘麼?」一個公子哥兒忽然嘿嘿笑道。
陳二瞥了他一眼,示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公子哥兒擠了擠眼睛:「若不是她攔著,咱們不早就見到小美人兒了,我可看得清楚,她沒帶著小美人兒,方才又跟著威遠伯夫人一起走了,二哥,這不正是咱們的機會麼?」
陳二的目光立刻亮起來。
「走,找小美人兒去!」整不到陸澹,總得看看美人兒找找補。沒了那護崽兒的少夫人擋著,他就不信還見不著美人的面!
一眾公子哥兒自是笑嘻嘻地應和。
幾人抬腳就要走人。
「二少爺!」一直守在鐵籠子旁邊,拿著鐵籠鑰匙的壯漢連忙湊上前攔住了陳二,道:「這虎奴怎麼處置?他傷太重,不趕緊找大夫,恐怕——」
陳二的臉立刻耷拉下來,瞥了眼沒有絲毫動靜的虎奴,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