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那樣狠厲,那樣不給人留一點情面。
所以袖手旁觀的他們,也會安然無事麼?
院子裡的僕從們惶惶不安。
不過,這時的宜生卻還沒有心思料理他們。
「居然就讓劉婆子那麼走了。哼,劉婆子是夫人的梳頭丫鬟,又是蘇姨娘的娘,被夫人帶走了肯定不痛不癢地責罰一頓就算!」綠袖憤憤不平地道。
紅綃又瞪了她一眼。
綠袖不甘不願地閉上嘴。不過,馬上又滿眼放光地看著宜生。
「少夫人,您好厲害!」
那天早上,少夫人也是這麼對夫人的吧?之前聽紅綃姐姐說,她還有些不敢置信呢。但現在看來,少夫人是真的變了。不再是任人揉捏的麵團,而是令人不敢再輕易招惹的母老虎!
小丫頭又激動又澎湃的感覺。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
宜生閉了閉眼,搖頭,只覺得全身疲累。
「這算什麼厲害……」
只是跟些內宅婦人打嘴仗而已。贏了沒什麼厲害,輸了也不見得就怎樣。不過,身在這個宅院裡,不打嘴仗就得被人欺辱,所以,還是贏了比較好。
但是——
「真累啊……」
這種日子,真累啊。
偏偏,她還不得不繼續忍受這種日子。
她抱緊了懷中的安靜的孩子,目光卻看向了威遠伯府的重重飛簷之外。
作者有話要說: 春節快樂!發完這一章就去吃年夜飯啦xd
☆、可笑
威遠伯府畢竟曾經顯赫過,伯府的宅子還是先皇欽賜,工部建造,整個宅子建地十分整齊氣派。不過老威遠伯沈振英去世後,沈振英的三個兒子分了家,威遠伯府便分成了東西二府,再加一個致遠齋。
東府是現任威遠伯沈問知及家眷住著,西府是二爺沈問章及家眷,最後一個致遠齋,則住了沈三爺沈問秋。
東西二府加上致遠齋,整個威遠伯府佔地極廣,從宅子最東頭走到最西頭,起碼也得半刻鐘。但是,再大的宅子,再高的院牆,也擋不住流言飛散。
劉婆子是蘇姨娘的親娘,又是夫人跟前的得意人,如今居然吃了個大虧,更重要的是,這個虧,是在人人都覺得性子綿軟的少夫人那裡吃的。
未到掌燈時分,下午少夫人院子裡鬧的這一岀,就飛快地在伯府各院之間傳播開來。
有人驚訝,有人狐疑,有人警惕,但無論如何,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少夫人不是任人揉捏的麵團兒,想放肆,想諂媚,想蹬鼻子上臉的,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個兒的分量。
相比下人,譚氏對這一點體會地更深。
一次頂撞或許是巧合,是偶然,但接連兩次呢?
譚氏有些驚恐地發現:以前那個溫婉順從的受氣包媳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敢頂撞她,一個讓她全身上下都不舒坦的眼中釘,肉中刺!
譚氏自己心知肚明,下午她說那番伯府容不下如此毒婦的話,不過是想敲打威脅兒媳,而並非是真正想要休妻。她滿以為祭出這個大殺招,渠氏就會惶恐忍讓,但是……
現在,譚氏卻是真的想休了這個兒媳!可是……這個兒媳,卻不是她想休就休得了的。
「夫人,該怎麼處置劉——劉婆子?」翠縷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本想說劉媽媽,看到譚氏的臉色,立即聰明地改說劉婆子。
這話,卻是又勾起了譚氏心裡的火。
「怎麼處置?」她眉眼斜挑,看著被僕婦們拖著的劉婆子,就像看著一隻噁心的爬蟲,「打,給我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在背後指使她!」
翠縷低著頭喏聲下去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