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劉婆子。
蘇姨娘也愣住了,看了看癱軟在地的劉婆子,像是想到什麼,忽地俏臉一白。
這邊,宜生在招呼綠袖,「綠袖,方才劉婆子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巨細無遺地,給夫人們說一說。」
綠袖性子憨直莽撞,但卻不笨,尤其聽覺記憶非常好,如這般剛發生過的事,她能一字不落地給複述出來。而且,更絕的是,她扮演能力一流,一個小丫頭,能把老嫗扮演地惟妙惟肖。
聽得宜生吩咐,綠袖當下便把方才劉婆子的一言一行全都複述了出來,言語加動作,直把劉婆子的行為學了個十成十。
而隨著綠袖的複述,一圈兒人的臉色也是各有不同。
西府的二夫人聶氏和二少夫人李氏,就跟那茶館裡聽說書的看客似的,興致勃勃,唯恐天下不亂,在綠袖演到好處時,不顧譚氏的臉色,捧哏兒似的引著綠袖繼續說。
綠袖講到,劉婆子說是沈瓊霜想找七月玩兒。
「咦,二姑娘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難不成劉媽媽年紀大腦子糊塗,記錯了?」二夫人聶氏道。
綠袖講到,劉婆子讓她們通報少夫人,說若大姑娘去跟二姑娘玩兒,說不定還能見著姑爺。
「姑爺?這是什麼稱呼?」聶氏臉上笑得燦爛,語氣卻是十分疑惑的樣子,「劉媽媽又不是渠家的奴才,怎麼叫承宣姑爺?這是哪跟哪兒啊?難不成,是覺著自個兒閨女跟了承宣,承宣就是她姑爺了?!」
蘇姨娘臉色慘白,聽到此言,卻還是急急忙忙打斷聶氏,「二夫人,定是綠袖聽錯或是記錯了!」
綠袖委屈地瞪眼,「我才沒聽錯記錯呢!劉媽媽說地可清楚了!她還說自己是少爺的岳母,我們敢怠慢她,她就把我們發賣了呢!」
譚氏的臉從陰狠到鐵青,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厲聲啐道:「都給我閉嘴!」
綠袖和蘇姨娘立刻噤聲。
「娘,方才綠袖說的句句屬實,若是您不信,大可問問這院子裡,和這院子附近的人,劉婆子身體康健,嗓門不小,她喊的那些話,想來聽到的人不少。」宜生說道。
「媳婦跟七月正在午睡,劉婆子闖上門來,說是要帶七月去跟妹妹玩,丫頭們阻攔,她便硬闖,驚擾了媳婦和七月午睡。」
「若真是代霜兒找姐姐玩,聽到七月在午睡,也該回去回稟,哪能做出這般強闖的行徑,這哪裡是下僕,這分明是強盜!」
宜生看著眾人,「她是僕,我是主,主子教訓一個不懂規矩侵擾主人的下人,不是天經地義的麼?跟善不善妒、刻不刻毒有什麼相干?娘,您說是不是?」
「貴賤有別,尊卑有序,我從來都記得,不過,娘似乎不記得了,不然又怎會因為兒媳處罰一個犯了錯的下人,便說兒媳陰狠善妒,行事刻毒呢?」
院子裡闃然無聲。
聶氏拍手大笑:「哎呦,可不是這個理兒!處罰個下人而已,大嫂怎麼就給兒媳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難不成還要為個下人休棄兒媳?這要傳出去,滿京城人笑掉大牙不說,也墮了大嫂你威遠伯夫人的名頭啊!」
譚氏面色鐵青,也不用丫鬟攙扶,上前幾步,抬腳便要往劉婆子身上踹去,一邊抬腳一邊罵:「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老了老了還把臉扔地上給人踩,你怎麼不尋根繩子自個兒吊死!」
「娘!」蘇姨娘喊了一聲,也不知是喊譚氏,還是喊劉婆子,只喊過後,便擋在劉婆子身前,譚氏那一腳,便正正揣到了蘇姨娘的心窩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慕少蓉的地雷,麼麼噠(づ ̄ 3 ̄)づ
☆、輸贏
譚氏那一腳是下了大力氣的,蘇姨娘被踢得悶哼一聲,兩眼一翻,當場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