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比較了從兩邊弄錢的難度後,譚氏果斷暫時放棄沈問秋這邊,而是專攻鎮國公府。
譚氏暫時放棄了,沈問秋這兒也終於清淨了。
與沈問秋的宅子只有一牆之隔的另一個宅子裡,沈問秋正端坐在院中的涼亭,品茶賞花,悠哉悠哉。
宜生看著這個人,扶額。
「三爺,無事的話,您……該回去了吧?」
這些日子譚氏之所以堵不到沈問秋,倒不是他費心躲著譚氏不回家,而是……譚氏一來,他立馬就跑到牆邊,架副梯子,蹭蹭翻到宜生院子裡。
宜生簡直哭笑不得。
譚氏在那邊灰頭土臉地滿院子找人的時候,沈問秋就在隔壁院子裡喝茶讀書賞風景,譚氏能找著人才怪呢。
宜生很清楚,被譚氏和沈家那幫子人纏上會是什麼後果,所以她也就默默地做了藏匿沈問秋的幫兇。怕遇到譚氏等人引起懷疑,每次出門她還特意坐在馬車裡從後門走,避著譚氏等人走。
時間一久,總找不著人的譚氏果然偃旗息鼓,從沈問秋的最新訊息看,如今沈家人是一心一意訛上鎮國公府了,如此一來沈問秋這邊也就鬆了一口氣。
然而,譚氏不來了,沈問秋卻爬梯子翻牆上癮似的,每次也不走大門了,隔著牆招呼宜生這邊一聲,那副最近使用頻率超高的梯子便又架在了牆上,蹭蹭幾下,人又過來了。
人來了,他也不打擾宜生,自個人就能給自個兒找事兒做,七月在時就陪七月玩兒,七月不在他自己玩兒,看宜生閒著沒事兒了,就特不要臉地湊上去,談天說地拉近感情,其目的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偏他平時並不打擾宜生,親近宜生卻不過度,讓宜生也沒話好說。
但現在譚氏都不上門了,他還整天翻牆爬梯子,連喝口茶都喜歡在宜生這兒,宜生就忍不住委婉地趕人了。
一聽宜生這麼說,沈問秋嘆息一聲,看著茶几上那一整套名家出品的名貴茶具,一副惋惜模樣:「唉,我這人就是毛病多,喝茶用慣了這套東西,猛然不用了還不習慣,這才天天來打擾你。」
「也好,我就先回去吧,那普通器具也是能喝茶的,只是不那麼舒坦罷了,忍一忍也是可以的。」
他裝模作樣地起身,看著那套茶具的眼神依依不捨。
宜生驚訝:「這茶具三爺不帶走?」
沈問秋幽幽看她:「我那大嫂別的不行,眼光卻是不錯的,什麼值錢什麼不值錢一眼便知。」
一旁的靛藍聽地嘴角抽抽,但還是十分配合,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道:「是啊夫人,您不知道,以前還在伯府時,每次大夫人到致遠齋,看到什麼值錢的,定然會拐彎抹角地討要。她那雙眼可尖了,一看三爺用什麼好東西,就覺著三爺肯定是發大財了。」
「雖說現在她暫時死心了,可萬一啥時候殺個回馬槍,到時候三爺倒是好躲,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一時想不起來也不好藏呀,到時候讓大夫人看到了,順手牽羊弄走倒是小事,若是她因此認定了三爺手裡有錢,以後日日上門糾纏,那才叫煩心呢!所以之前一聽大夫人登門,我立馬就讓靛青把那些好東西都藏起來,平時在自個兒宅子裡都不敢用。」
靛藍就差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譚氏的過往劣跡,又一副心疼的模樣道:「唉,可憐我們三爺,在自個兒宅子裡卻不敢用好東西。後來我想著在自個兒院子用不了,那就在您這兒用唄!這才把這些東西陸陸續續地挪過來,也讓三爺在夫人您這兒能輕鬆輕鬆,用用平常用不了的東西。」
靛藍這一番唱作俱佳,真情流露,簡直沒有分毫作偽的痕跡。
沈問秋臉上表情還繃著,私底下卻悄悄給靛藍豎了個大拇指。
而這主僕倆一唱一和,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