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聽羅嬪這些抱怨免得連累自己的太醫在給低低地呻吟,疼得面容扭曲的鳳樟診斷臉上的傷疤,也顧不得沉默不語的大公主了,只急忙問道,“二皇子可有事沒有?”
如果鳳樟這次真的傷了臉,留下疤痕,那日後怎麼圖謀儲君的位置呢?
做皇帝的人可不能破了相啊。
羅嬪看著鳳樟此刻虛弱的樣子,不由咬牙切齒地說道,“清平郡王也太心狠手辣了些,我決不與他善罷甘休!”
這話也只能在自己宮中吹噓。
出了這宮殿,羅嬪還敢和清平郡王較勁不成?
大公主微微皺眉,想說什麼,到底忍住了。
羅嬪這些日子對她接手宮務已經有許多不滿,她不想為了鳳樟和羅嬪爭執。
好歹……也是她的母親。
“可憐的阿樟。”羅嬪見大公主沒說什麼,不由含著眼淚哽咽地去摸著鳳樟的手背說道,“你哥哥都是為了我,才在皇后的宮中受辱。清平郡王……也不過是因你哥哥不得寵,陛下不把我們母子放在眼裡,因此才敢這樣放肆。”
她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受到的屈辱,想到了這些時候宮裡內外看向自己的奇怪的目光,不由拿帕子捂著臉哭著說道,“陛下太薄情了!”她這話把那太醫給嚇了一跳,唯恐羅嬪說出更叫人不敢接受的話,這太醫匆匆地給鳳樟包紮了傷口,又交待了幾句,這才快速地走了。
等大公主聽太醫說鳳樟臉上的都是皮外傷,好好養著應該不會留下傷疤,便點了點頭,放這可憐的太醫去了。
撞見羅嬪抱怨皇帝,這太醫也是無妄之災了。
不過羅嬪當著太醫的面都敢抱怨皇帝,真的不怕有人特意將這些話傳到皇帝的耳朵裡,叫皇帝震怒不成?
大公主垂了垂眼睛,見鳳樟虛弱地縮在椅子裡,臉上好幾處都用了傷藥,整個臉上看起來都花花綠綠的,不由皺了皺眉對羅嬪說道,“母親何必這樣抱怨。難道母親不知道他為何捱了堂兄這樣的處置不成?”
她短促地冷笑了兩聲說道,“阿奕哥如今也和氣多了。若是從前,直接就扒了他的皮!”
大公主的眼角眉梢都是咄咄逼人的嚴厲,羅嬪卻聽不得這些,一把甩開手上的帕子指著大公主尖叫質問道,“你就這麼跟紅頂白不成?如今我與你哥哥不得寵,你就投靠了清平郡王去了!是!我們母子不及清平郡王在太后娘娘面前得寵,體面。可是,可是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想到大公主封了宣平公主,卻從未去求一求皇帝也給鳳樟爵位,羅嬪心裡更加氣苦。
在她的心裡,大公主對鳳樟的這份冷漠太叫人寒心,也太自私了。
她本是個極為美貌的女人,可此刻新仇舊恨的,一臉扭曲地和大公主爭執,卻叫這份美貌都變得猙獰幾分。大公主被指到了臉上,不由也有些心情浮躁起來,霍然起身說道,“若不是他自己不安分,堂兄怎麼會對他動手!”她已經氣得半死了。
“還不是唐家那丫頭狐媚!如果不是她有意引誘,你哥哥一個早年對她不屑一顧的人,都退了她的親事,怎麼還會招惹她!”
羅嬪這麼不講理,大公主一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話是什麼話?鳳樟背信棄義退了親難道還能理直氣壯不成?有堂兄珠玉在前,誰稀罕引誘鳳樟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太會往臉上貼金了!母親也不瞧瞧他,上上下下哪裡比得上堂兄。阿菀都已經要做郡王妃,一個小小的二皇子算得了什麼?明明是鳳樟無禮,可母親為何要將過錯扣在一個無辜的女子的身上?”大公主失望地看著羅嬪低聲說道,“母親,你也是女子,應該明白女子的艱難,為何遇到這樣的事,你不去訓斥做錯了事的鳳樟,相反,要為難同是女子的阿菀?”
身為女子,難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