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懂事善良,長平侯夫人便忍不住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心裡再不心甘情願,也不得不帶著唐萱出來接旨。
等宮中賜婚的旨意被接到了唐家的手中,那過來宣佈的內侍還特意走到了唐菀的跟前笑著說道,“太后娘娘今日見了姑娘,等陛下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的時候就對陛下說,姑娘溫柔嫻靜,正直善良,外柔內剛,是個極好的姑娘,堪配清平郡王,因此就命陛下即刻賜婚,免得娘娘惦記著姑娘睡不著覺。”
他也不看唐家人的僵硬的表情,只對臉紅得不得了的唐菀說道,“陛下都說,太后娘娘這麼多年難得會這麼誇獎一個姑娘,誇了這麼多的好話,可見姑娘的確是才德出眾,因此叫我過來,還賞賜姑娘一柄萬花筒,是前朝的貢品,年少的姑娘都會喜歡的。”
“多謝陛下。”
唐菀急忙說道。
其實她上一世在宮中往來,對皇帝並不是不熟悉的。
那是一位性情溫和,並且十分和善的人。
不僅善待長輩與妻妾,也善待著唐菀這個清平郡王的未亡人,甚至連當初過繼兒子的時候,覬覦清平王府王位,把兒子們送到宮中給唐菀挑選做兒子的皇族無數,唐菀挑選了鳳唸的時候,本有著巨大的阻力。
因鳳念並不是尋常王府幼子,或者沒有繼承權的皇家子弟,而是一家王府的嫡長子,原配所出,身份尊貴,本該繼承那家王府的王爵,卻到底因為唐菀的央求,還有鳳念自願,因此皇帝做主才將鳳念過繼給了她。
想到那些事,唐菀不由眉目越發柔和了。
“姑娘不必客氣。陛下說了,若姑娘當真感激,就時常進宮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而且大公主也說宮中無趣,想與姑娘時常親近地說話。”這內侍笑吟吟地說到了這裡,目光掃過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太夫人,便溫煦地笑著說道,“陛下還說,能養出二姑娘這樣德才兼備的姑娘,府上到底不算是全無優點。”
他這話頓時叫長平侯夫人變了臉色,不由忙勉強笑著問道,“您這是何意?”
難道從前陛下覺得唐家的女兒沒有優點麼?
那豈不是看不起唐萱。
唐萱再單純,此刻單薄的身體也已經搖搖欲墜了。
她美麗的面容變得蒼白,眼底的淚珠兒不由滾落下來,在臉頰上劃出了悽然的痕跡。
她突然抽噎了一聲。
那內侍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堂妹賜婚的大喜事上梨花帶雨,此刻淚流滿滿的唐萱,挑了挑眉尖兒沒有說什麼,卻格外鄭重地給唐菀施禮,之後才帶著浩浩蕩蕩的宮中人走了。
不過他才走出了幾步,唐菀便急忙對站在一旁的青霧眨了眨眼睛。青霧忍俊不禁,便將剛剛準備好的幾個鼓鼓的荷包無聲地塞到了這幾個皇帝跟前的大內侍的手裡低聲說道,“知道你們不想要。不過好歹這是二姑娘的大喜事,就當博一個彩頭,跟咱們二姑娘一塊兒高興高興。”
“這是郡王府的銀子吧?”內侍嘴角抽搐地低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
“都……在宮裡氣得吐血了。”那內侍含糊地說道。
青霧不知怎麼,嘴角也抽搐了一下,轉頭看著唐菀懵懂天真的眼睛,小聲兒說道,“咱們二姑娘真是辛苦。”她也不說是怎麼辛苦,那內侍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了這麼一句高深莫測的話,這內侍突然一個激靈,頓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不由去看青霧的臉色,果然,青霧的臉上已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這話有些道理。我替我們二姑娘記住了。”
“你不能……”
“多在陛下與皇后娘很跟前說說咱們二姑娘的好話。”
“我怎麼敢在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