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這是人品問題,做人萬萬不能沾了便宜裝白痴。
他在那裡琢磨了會兒,沒頭緒,準備明天去學校問問式島律,至於內田雄馬就算了,那貨的答案百分之一萬肯定不靠譜。
這會兒陽子已經在小臉上塗好藥了,她在裡面敲了敲洗手間的門,輕聲問道:“歐尼桑,你換好衣服了沒有?”
“啊,換好了。”北原秀次連忙答了一聲,陽子這才出來了,看北原秀次在收拾剛才換下的衣服,連忙低著頭又要去幫忙,而北原秀次攔住她笑道:“我自己來,你快吃飯吧!”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早就該吃飯了。
小野陽子很想幫忙,但她爭不過北原秀次,而且衣服也不多,轉眼間就被北原秀次劃拉走了,只能略帶失望的過去開啟了飯盒,而百次郎聞著味來了,它也餓著呢,小野陽子又去找了它的專用飯盆來分了些白飯給它。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百次郎沒說什麼,去了洗手間用涼水把衣物泡上了。這沾了血漬的衣服是不能用熱水溫水泡的。血漬屬於蛋白質類汙漬,受熱會導致蛋白質變性深入衣物纖維,那這件衣服基本就算毀了。
去除血漬基本上涼水泡一段時間,然後用添晦洗衣粉反覆搓就行了。他暫時丟下不管,又出了洗手間,掃了一眼小野陽子的飯菜,發現十分簡單——基本全是白米飯,就中間點綴著一顆大大的鹽漬梅子,四周有些黑灰色的梅乾菜,真是連點油腥都看不到。
小野陽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對他甜甜一笑說道:“歐尼桑,這是我煮的飯——每天早上我都要煮一大鍋飯的,你要不要嚐嚐?”雖然飯菜很寒酸,但她現在已經和北原秀次熟了,倒沒覺得特別難堪。
北原秀次沉吟了片刻,倒沒準備出去買點肉什麼的,這幫得一時幫不了一輩子,他又不可能收養小野陽子,天天管著她吃飯,只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微笑道:“不了,你和百次郎吃吧!”
小野陽子平日裡就吃這個,已經習慣了,加上確實餓了,吃得很是香甜,而百次郎這呆狗有吃就行,根本不挑嘴,也是吃得極歡。
北原秀次含笑坐到一邊看著這兩個小傢伙,剛摸起本書就聽到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福澤直隆,只聽他溫和說道:“北原君,我和太田先生談過了,對方很通情理,已經充份認識到了自身的錯誤,願意無條件和解,自願放棄追究了。”
福澤直隆說得輕描淡寫,但北原秀次又不是傻子,知道太田建業那夥人這麼好說話還不是因為福澤直隆請託了朋友出面——這些街頭混混或者敢當著警察的面耍無賴,但唯獨不敢當著本地黑幫的面耍無賴,黑幫可不會和這些混混講什麼法律法規人身保護。
估計福澤直隆帶著本地黑幫裡面有點名氣的傢伙往太田建業那夥人面前一坐,那些人基本已經註定要慫了。
這福澤直隆做事真的很靠譜,不然搞不好就要上法庭去扯皮,雖然敗訴的機率極低,但畢竟要浪費時間精力,他這種做法其實是相當妥當的。北原秀次認真感謝道:“真是讓您費心了,福澤先生。”
“別總這麼客氣,北原君,只是說了幾句話,沒花多少時間。好了,請安心休息吧,不用擔心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再次感謝!”
“那就先就這樣吧,北原君,記得明天早點到店裡來。”
“我知道了,福澤先生。”
北原秀次合上了電話,心中有些感嘆。他和福澤直隆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福澤直隆竟能做到了這種地步,難怪他能交到那麼多三教九流的朋友——他覺得和這個人挺投緣的,琢磨著將來也要向福澤直隆學習,把與人為善的精神發揚光大,多交朋友,互利互惠。
就衝這件事,將來福澤直隆有什麼事向他張口,只要不違背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