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親一親睨睨的背,輕聲:「他的爸爸媽媽很好看。」
睨睨瞥一眼這對夫妻。
它的小女巫從不看人的表相。
這對夫妻相依為命,魂氣互融互換,一紅一藍成紫色,清澈透亮。他們做過很多好事,紫色魂氣外包裹著一層白色的光暈,正是小女巫最喜歡靠近的人類。
睨睨稍稍消氣,張嘴吞掉黑霧,吐出螢火蟲一般明亮渺小的巫絲團,再一巴掌拍進小男孩媽媽的肚子裡。
小男孩媽媽感受到肚子裡的溫熱,兩手下意識地護住肚子。
丈夫聲音沙啞地問著妻子,「他來了嗎?」
妻子用力點了點頭,淚眼婆娑。
她感受到了。
「喵!」
走!
該睡覺了!
任何交易都不應該耽誤吃飯和睡覺。
丈夫慌亂從屋子裡拿出他們所有的積蓄去給那個送他們孩子回來的小姑娘。
他跑到門口時,已沒了人影。
妻子護著肚子慢慢走到門口,擦一擦淚,精神奕奕道:「她送回了粥粥,還會送回其他孩子,我們去問其他的家長。即使都不知道,我也看見了她的眼睛,總有一天能找到的。如果找不到,我們把這些錢全捐出去。不,這些錢還不夠,你去把工廠盤活,咱們每個月只留普通職工的收入,其他的全給粥粥積福。」
「我明天就去工廠。」
兩人身上的沉沉暮氣一掃而空,說話走路都帶著一股風風火火的精神頭。
他們本來就是勤快愛生活的人,如今重新有了動力,這個荒涼的家立刻有了煙火氣。
三年前,他們的工廠生意很不錯。這三年裡,他們做什麼都沒勁兒,又徹夜地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沒有管理工廠,全靠那些受過他們恩惠的老員工撐著。這些老員工不識字又有身體殘缺,能撐到現在已經盡力了。工廠半死不活不要緊,他們夫妻兩個有方法讓它起死回生。
慢慢行駛的車裡,月月被睨睨蒙著眼睛,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三哥從後視鏡看月月,對上睨睨充滿警告和威脅的眼神,他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
路過半夜施工的地方,孟都被吵醒,想和三哥交換一下,她來開車。
「後面的路段沒有路燈,不平坦。你睡,我不困,繼續開。」
孟都不逞強,點頭。
她回頭看月月,被睨睨淡淡地瞥了一眼,沒有警告和威脅。
睨睨承認了她。
孟都愣了愣,嘴角忍不住上揚。
發現了一個意外之喜也沒讓她忘記她看月月的目的,確定月月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從車座下抱出小棉被,開啟蓋到月月身上。
五個小時後,車緩緩停在村尾一座孤零零的平房前。
車裡人都沒有喊醒月月,讓她繼續睡著。
小女孩趴在車窗上,紅著眼圈看這個地方。
這是姥姥家,媽媽經常把她丟在這裡。
清晨,月月還有醒來,平房的小木門被開啟,一個老婦人挎著籃子出來摘菜。
孟都皺了皺眉頭,她輕輕地開啟門,出去問這一家的情況。
早起幹農活的鄰居小聲道:「他們家不待見女孩,女孩出意外後,夫妻兩人拿到一大筆補償金,馬上離婚各自嫁娶了,兩邊現在都生了兒子。說句實在話,女孩投生到他們家真是造孽。」
巫月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向趴在窗戶上的小女孩。
她是八個裡面唯一一個沒有哭著喊爸爸媽媽的。
她的執念不是回家。
「姐姐,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喜歡我?」
巫月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我不知道,我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