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派出所所長,雖然派出所就五六個人,可他也算年輕且有能力 。
沈溪笑著打招呼,陸嶺給她的紙條上就寫了郝衛民的名字跟電話,讓她有事就去找他。
「你家陸副團說務必讓我保證你的安全,我不敢怠慢,這不是跟你報到來了嗎?所有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郝衛民說。
沈溪其實跟他以前也見過面,沒怎麼說過話而已,但這樣一見面,並不覺得陌生。
她想不知道陸嶺是怎麼跟人家說的,郝衛民還特地跑來學校一趟。
「那先謝謝你了,有事我肯定去找你。」沈溪笑著說。
郝衛民說:「我是不是來晚了,這幾天去了外地,回來馬上來找你,我怕陸副團說我照顧不周。」
沈溪趕緊說:「可別這樣說,我還怕麻煩你呢。」
「你不知道你家陸副團有多不放心你,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務必隨叫隨到,我要沒時間一定讓同事迅速來處理你的事情。」郝衛民說。
想到陸嶺特地拜託人關照她,沈溪心裡暖暖的。別看他不聲不響,默默為她做了好多事情。
第二天,沈溪不想在學校附近寄信,跑了大半個杭城,才把信找個郵筒投進去。
回到學校,正好開始上課。
接下來,就等趙師長那邊的訊息吧。
——
再說趙師長收到沈溪的信,平平無奇的一封信,牛皮紙信封,上面寫著趙羿親啟,趙師長只掃了一眼,本想扔到一邊,卻被寄信人那行寫著的「蘭」字吸引,重新把信拿了起來。
明明不是兩個女兒的字跡,趙師長把信封開啟,讀完紙上的簡短几行字,把信紙揉成一團,雙手握拳,牙齒咯咯發出摩擦的聲音。
他臉色鐵青,心臟劇烈跳動幾乎要衝出胸腔,血液沸騰似乎要把血管爆裂,十分鐘後,他撥通師醫院的電話,找到曹雅雲,語氣森寒:「馬上到我辦公室。」
曹雅雲從來沒聽過趙師長用這個語氣說話,再聯想到前段時間趙嬌蘭說過的話,嚇得心跳和血壓飆升,磨磨蹭蹭趕到趙師長辦公室,一眼就看到趙師長滿臉陰雲,目光更是如火炬般犀利,像是要把她的身體穿透。
曹雅雲遍體生寒。
趙師長關了門,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厲聲道:「跪下!坦白交代,趙嬌蘭是誰的種?」
欺騙,一騙二十年,他是一個正直的軍人,最痛恨欺騙。
面前這個男人變得那麼陌生,雙目赤紅,神情猙獰,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曹雅雲嚇得渾身無力,怎麼先是趙嬌蘭知道了這件事,這麼快趙羿就知道了這件事?到底是誰說的?明明是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她告訴自己,穩住,一定要穩住。
她立刻擠出兩滴淚來,撲過去抱住趙師長胳膊:「老趙,你說什麼呢,趙嬌蘭自然是你的孩子。」
趙師長鐵臂一甩,把曹雅雲甩到一邊,曹雅雲恨聲道:「老趙,咱倆共同生活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我嗎,你這是聽誰亂說,我去找他。」
趙師長的聲音冷硬如鐵:「事無巨細我都知道,現在我是讓你老實交代。」
兩人拉扯間,曹雅雲已經匍匐到地上:「老趙,你不能對我用嚴刑逼供那一套。」
趙師長一個耳光甩了過去:「說。」
……
曹雅雲吐出實情已經是三天之後,屋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屋內煙氣繚繞,趙師長一根接一根地抽菸,地上的菸頭密密麻麻。
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天一夜,趙師長終於下定決心,帶著滿身煙氣去見軍長。
軍長差點被他渾身煙臭味兒燻個跟頭,看他臉色漆黑,邊開口問:「老趙 ,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