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媽媽不希望你將來過得辛苦,你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你能明白爸媽的苦心嗎?”
“我知道。”
朱國棟見朱盞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也心疼,於是冒出來當和事佬:“沒那麼嚴重,孩子不就是去看了場比賽嘛,沒事,就當是期末考第一名的獎勵,再說孩子也知道錯了,你少說兩句。”
秦麗珍哼了聲:“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把拍板交出來吧,以後不要打球了,把時間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朱盞猛然抬頭:“媽!”
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朱盞將她的球拍交給秦麗珍的時候,心都要碎了。
球拍是兩年前陸禮安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用得順手,從來沒有換過,是她的寶貝。
“媽~”朱盞都要哭了。
然而秦麗珍收走了球拍,半點沒有心軟,說道:“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將來就知道了。對了,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就留在家裡看書學習,把跑出去玩幾天落下的功課都補回來。”
就這樣,朱盞被關了幾天禁閉,沈昂每天一條約她打球的簡訊,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轉眼年關將至,那幾天的氣溫創下了歷史新低,朱盞坐在小桌上寫寒假作業,抬頭,窗外夜色濃郁,寒風瑟瑟,隱隱還能聽見呼嘯的風聲。
她不禁捻了捻衣領圍脖,將低溫的手放在嘴邊呵暖呵暖,等手溫回暖以後,繼續做題。
“四寶,吃飯了。”外面傳來秦麗珍的聲音。
“哦。”朱盞放下筆,走出房間,秦麗珍將飯菜端上桌,電視上還放著新聞聯播,說北方這幾天連降暴雪,好多條公路都因為暴風雪封凍了。
“越來越冷了。”秦麗珍在桌上擺了筷子,不忘叮囑朱國棟:“你下礦的時候多穿點。”
“我知道。”朱國棟關掉了電視機,坐到桌前。
朱盞坐上了桌,還聽見秦麗珍唸叨著:“不曉得今年會不會下雪。”
南方小城,幾乎不下雪。
但是朱盞出生的那年下過一場大雪,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能從照片裡面看到,那場大雪前所未有,整個南城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後來的十幾年,朱盞從未見過雪。
“四寶你晚上冷不冷,媽媽再給你加床被子。”
“不冷。”
朱盞一言不發吃完飯,說:“我回房看書了。”
“嗯,仔細點。”
朱盞進屋的時候,還聽見朱國棟說:“這孩子越長大,話越發少了,有啥想法,也不會給大人說。”
“你還不知道她什麼德行,鬧彆扭呢。”
“這樣悶悶不樂的,終究不是辦法,要不你還是把拍子還給她,偶爾打打球,還能鍛鍊身體。”
“ 我告訴你,你別給我慫,就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心裡燒的這把火給按下去。”
“唉,你何必呢!”
“我現在不狠,難不成讓她將來恨我啊?”
......
朱盞悶不作聲地關上了房間門,坐到書桌邊,翻開練習本。
窗外寒風呼嘯,她在草稿紙上寫下了一行公式,心思就不在作業上了。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橙黃色的乒乓球,將草稿本摺疊展平,拍了幾下,球滾落到了牆角邊上,朱盞起身走到角落邊,俯身將球撿起來。
看著掌心裡橙黃的乒乓球,朱盞沉默了約莫三分鐘之久,用力將球重重地擲了出去。
“啪”的一聲,球落到窗欞上,彈開,滾落到了另一邊。
朱盞深呼吸,平復翻湧的情緒。剛剛發洩一通之後,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糟糕。
就在這時候,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