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個處置的態度。
他漸漸感到睏倦,但心裡惦記太多的事不敢睡,扶意再三哄他放輕鬆些,在妻子的柔聲細語裡,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扶意取下了冷帕子,為他蓋上輕柔的蠶絲被,出門來召喚下人守著:“沒有公子的吩咐,不要進去打擾,公子睡下了。”
待離了清秋閣,先到東苑,二夫人沒說幾句話,就要扶意趕緊回去,一路送到門前說:“你這孩子也太講究禮數,回去照顧好鎔兒要緊。”
扶意辭過後,再轉去西苑,剛好是廚房傳飯的時辰,三夫人要留侄媳婦用晚飯,還是慧之說:“嫂嫂要照顧三哥哥,您留她做什麼。”
三夫人挺著碩大的肚子,十分愛笑,叮囑扶意自己也要保重,一面吆喝下人:“叫公子來吃飯,他回來半天了,悶在屋子裡做什麼?”
慧之忙道:“我去找,下人去催一準捱罵,最近某個人氣大得很。”
三夫人對扶意則說:“既然不吃飯,就早些回吧,缺什麼膏藥的過來拿。你家這弟弟三天兩頭闖禍,從他出門唸書起,我就操不完的心,對付跌打損傷,嬸嬸都成半個大夫了。”
扶意答應了鎔哥哥,要親眼看見平理才能走,正想著如何找藉口再多留一刻,剛好三老爺回家來,扶意便向三叔請安。
祝承哲問她:“是怎麼打起來的,鎔兒可說了?”
扶意道:“大白天的宮裡進了賊,且沒抓住,因動靜鬧得太大,皇上不得不處置,相公他不忍手下的人受罪,就自己領下了全部責任。”
祝承哲道:“我說呢,才回京的人,難道是差事沒辦好?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
三夫人問丈夫:“你在衙門裡,沒聽說什麼?”
他擺擺手:“最近亂的很,一天一個花樣,也不知道京城裡到底怎麼了。”
說著話,慧之帶著她四哥出來了,平理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兩樣,在父親跟前也是畢恭畢敬,之後一家子坐下用飯,扶意不能再杵在邊上,便欠身告辭。
低頭抬頭之間,不經意看見平理想要拿筷子,但右手稍稍動了一下,就沒再挪動,換成了左手,但被三老爺呵斥沒規矩,要他送一送嫂嫂。
“不忙,我這就走了,三叔和嬸嬸請慢用。”扶意匆匆離去,努力記住方才見到的光景,待告訴鎔哥哥時,不能添油加醋加入自己的臆測,只能說自己看見的。
不過扶意回到清秋閣,在門外就被興華堂的下人攔下,匆匆趕來,徑直到了公爹的書房,遭到祝承乾狠狠一頓責備。
“一兩瓶膏藥罷了,一家子人不必這麼客氣,你走開了,床上躺著的人誰來照顧?”祝承乾怒道,“不許再隨便離開鎔兒,回去好好伺候他。”
扶意心裡雖然委屈,但這一趟目的達成,心裡只盼著早些告訴鎔哥哥,至於公公說了些什麼,她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出了興華堂就忘了。
回到清秋閣,祝鎔還酣睡著,想來這三日在外奔波辛苦,回到京城還沒能坐下喝口熱茶,就捱了頓打,就算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這樣折騰。
祝鎔似乎意識到妻子在身邊,緩緩醒轉,說渴了要水喝。
他支撐著身體起來些,身上已輕鬆了不少,畢竟沒傷著筋骨,皮肉之傷在他眼裡都不算事兒。
一口氣喝了兩杯茶,祝鎔完全清醒了,見扶意眼角噙著淚花,笑道:“哭了嗎?”
扶意瞪他一眼:“有心思逗我的,不如保重自己。”
說著將枕頭疊起來,好讓丈夫舒服地趴著,便說起她見到平理的光景,一切如實描述,沒新增自己的揣測。
祝鎔便道:“這孩子,像是在為誰當差,瞞著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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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