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悶的,是我想錯了。”
祝鎔還沒見過扶意嚴厲的模樣,但幾個小丫頭偷懶挨罰,還被老祖母訓過,他是知道的,扶意正經教書,從不為了做給誰看,只一心為了妹妹們好。但教書之餘,她疼愛每一個弟弟妹妹,亦是最好的姐姐。
平珒利索地爬進被窩裡,再不像從前似的,一臉呆滯,什麼都等人來動手,躺下後說:“哥,我喜歡言姐姐,哪天我要像言姐姐那樣,博覽群書,無所不知。”
“睡吧,別耽誤明日的課。”祝鎔道,“過些日子你身體更好些,我和四哥哥帶你去騎馬,爹爹說了,給你選一匹小馬駒,你自己養大它。”
平珒一下坐起來,激動地問:“真的?哥,真的嗎?”
祝鎔卻嚴肅地指了指:“趕緊躺下誰,再不聽話,可就沒小馬駒了。”
平珒卻還惦記著一件事,問道:“奶孃告訴我,言姐姐只在我家待一年,明年開春就要走的。哥,言姐姐走了,誰來教我念書?”
祝鎔摸了摸弟弟的腦袋,要他閉上眼睛,應道:“哥哥也不知道,下回見了奶奶,你問奶奶去。”
待他離開興華堂,整座公爵府都靜了,走到哪裡都靜謐無聲。
祝鎔滿身疲倦,想起自己答應過扶意會好好保重身體,便放下還未解決的事,回到小院,早早睡下。
然而隔天一早,晨曦微露,他還在夢中,就被人推醒,睜眼見是大哥立在床邊,趕緊坐了起來。
祝平珞負手而立,瞪著弟弟:“我在這裡站著,你在床上坐著?是不是還要伺候三公子洗漱用早飯。”
祝鎔趕緊起身,可哥哥又擔心他,隨手抓了兩件衣服扔過來:“穿上,這天早晚還涼得很。”
平珞在弟弟的屋子裡轉了轉,見祝鎔穿戴好了,才問:“老實給我交代,你二哥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他養的那個女人呢,你藏哪裡去了?”
祝鎔笑道:“您去問二哥就是了,問我還要繞幾道彎,我能知道什麼?”
因忙碌皇帝行獵,這件事已經拖了兩天,平珞哪裡還有耐心和弟弟開玩笑,不怒自威地瞪著他,什麼都不必說,氣勢就在了。
祝鎔昨夜在平珒跟前的威嚴蕩然無存,畢恭畢敬地請哥哥坐下,站在一旁道:“二哥不說,我若說了,就是背叛他。大哥,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當面說清楚?”
平珞呵呵一笑:“三個人當面一起,你們兩個使眼色竄詞,把我哄得團團轉?”
祝鎔忙道:“哪裡敢,我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你們何止吃了熊心豹子膽,已經是比天還大。”平珞生氣地說,“明知你二叔最在乎名聲體面,還往他肺上戳,你知不知道平瑞對父親說了什麼,反了他。”
祝鎔坐下來,徑自倒茶喝,不以為然地說:“難道那些話,哥哥心裡不想?”
“混賬!”平珞奪下茶杯,拍在桌上,“你不說是吧?”
祝鎔雖不至於懼怕大哥,但從小對兄長也是服服帖帖,不敢輕易忤逆,心裡更明白,大哥是不會轉身就背叛他和二哥去向二叔告狀的。
他清了清嗓子說:“是個戲班出身的姑娘,二哥還是主簿那年,離京採買,在路邊撿回了奄奄一息的人……”
平珞聽得腦袋發脹:“現在你二叔認定,是你攛掇平瑞一起在外頭置宅子養女人,他向來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祝鎔正經地點頭:“是,但這件事,即便惹怒二叔,我還是會站在二哥這邊。要知道,整個家族都會反對他,連奶奶都不肯幫他,我不能讓二哥一個人面對。“
平珞無奈地笑,直搖頭:“那你能做什麼,把那個女人藏起來,藏一輩子?”
祝鎔道:“奶奶的意思是,從此養在外面,對家人誰也不說,就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