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二嫂就好。”祝平瑞見弟弟不知如何稱呼,走來拉過那女子的手,笑道,“柔音,這是我跟你提過的三弟,這是我家表妹,是個大才女,我家老太太從紀州接來教韻之念書的。”
名喚柔音的娘子,周正地福了福:“三公子有禮,表姑娘有禮。”
可祝鎔和扶意,都被那句“二嫂”怔住,難不成二哥這算是已經明媒正娶了?
祝平瑞笑悠悠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的事,家裡都有誰知道?我打賭韻兒肯定不知,不然滿京城都能傳遍。”
扶意赧然垂下眼簾,可祝鎔卻握住了她的手,同樣大大方方地對兄長說:“現在算來,李嫂和您知道了,還有……二嫂。”
一聲二嫂,緩和了尷尬的氣氛,他們跟著進門坐下,這家裡一間正屋兩間廂房,不知邊上的屋子如何佈置,大屋裡沒有床只有炕,吃喝起居都在一處,雖說簡單,但並不簡陋,一切井然有序,乾淨整潔,看著就是過日子的地方。
柔音從外面送來茶水,扶意起身要幫忙,她笑道;“姑娘不忙,坐吧,你是客人,哪有叫客人動手的道理。”
但聽祝鎔問二哥:“這件事,您不打算和家裡交代?可總是躲躲藏藏過日子,如何使得,好歹到老太太跟前說一聲。”
祝平瑞說:“我並沒有躲躲藏藏,只不過是家裡沒問,我也就懶得提起,要說的話,現在去說也成。“
“可是……”祝鎔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扶意跟著柔音,坐到了另一處,她開啟匣子,讓扶意挑選糖果點心,扶意都謝絕了。
“姑娘好模樣,我算是見慣了絕色美人,也少見你這樣上乘的。”柔音毫不吝嗇地誇讚,笑道,“三公子儀表堂堂氣質非凡,你們很是登對。”
扶意心裡自然高興,但這會兒可得意不起來,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二表哥和這柔音姑娘有婚書嗎,有媒約嗎?他們這到底……
“你在猜,我是什麼人?”柔音笑道,“是不是猜想,我是暗門子裡出來的?”
扶意連連搖頭:“不不,實在是太驚訝,不知說什麼才好,二表哥平日裡在家,誰也沒察覺。”
柔音笑道:“我不是暗門子裡的粉頭,但也常在那地方出入,其實我還去過祝家,但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您是……”扶意越來越猜不透。
“我是唱戲的,縱然不出賣皮相,也是為你們世家貴族所嫌。”柔音道,“不過,我和二公子沒有名分,也沒有夫妻之實,他要你們叫二嫂,不過是逗我玩兒的,也逗你們一樂。”
扶意看向兄弟倆那邊,不知祝鎔會如何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想必江上初遇,是不能提的。
見祝鎔起身,扶意也跟著站起來,兄弟倆到了面前,祝平瑞笑道:“扶意,我這弟弟千萬般的好,可難免犯渾的時候,將來他若欺負你,你只管來找我,不論什麼事,二哥給你做主。”
扶意的臉紅透了,饒是平日裡在長輩們前面舌燦蓮花,此刻也說不出話來。
柔音便嗔道:“還說做主,你就先欺負起妹妹來,很晚了,趕緊送他們回去,你也是,早些回家去才好。”
“我再坐坐,家裡知道我有應酬。”祝平瑞說著,出門送弟弟和扶意,叮囑祝鎔慢一些,保護好扶意。
辭過二公子和柔音姑娘,他們匆匆往回趕,但離家越近,彼此心裡越捨不得,畢竟在那大宅子裡,他們連好好說句話都不能。
“柔音姑娘說,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也沒有名分。”扶意見馬蹄漸緩,便輕聲道,“她是戲班出身,過去還到祝家唱過堂會。”
“二哥對我說了。”祝鎔道,“他出外差的時候,遇上柔音姑娘,她因倒了嗓子,要被戲班班主賣到暗門子裡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