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這家裡的人都不好,時間久了,她們會懷疑你的身份,可別回頭再害了你和二哥。”
柔音說:“我會小心,對了,平瑞要我問你,當真是姑爺告發了家裡嗎?就剛才那位公子?我瞧著面相和善,氣質溫潤,怎麼會?”
韻之點頭:“我到現在還是懵的,解釋不清楚,他也不對我細說,可態度堅決,是鐵了心要扳倒我們家。我猜想,畢竟四皇子是這家的外孫,我們家倒了,楊氏一族就少了支援,太子背後的勢力就弱了,閔家的目的,終究還是扶持四皇子做太子。”
柔音說:“但平瑞說,勝親王早晚會打回來,莫說太子皇子,皇帝他都恐怕……”
韻之苦笑:“所以,我根本弄不清狀況。”
但忽然一個激靈,韻之想起一件事來,緊張地對嫂嫂說:“請告訴二哥哥,閔延仕說,過幾日就該判下來了,爹和大伯父恐怕是死罪,但要再查再審,一時半刻死不了的。可是奶奶她們,家裡的女眷和僕役都會被朝廷當奴隸賣了,嫂嫂,到時候你出面,把我們家人買下來可好?”
柔音說:“這要多少錢,我和你哥哥身上帶的銀兩不多。”
韻之也不知道買人要多少錢,但她記得閔延仕說,恐怕會有原先祝家的對頭來買,好以此羞辱公爵府,若她出面必定會有人競價,至少眼下沒人認識的嫂嫂出面,多少會好些。
“我有嫁妝,但都不是現銀,銀票是有幾張,更多的是房契地契。”韻之說,“待我這幾日週轉一下,能湊多少是多少,到時候你們能買一個是一個。”
柔音答應了:“也許到不了那一天,妹妹,你要保重,我看你十分憔悴,招人心疼。你哥哥說,事情一定會有轉機,三弟他不會丟下家人不管,家中只是一時的落難,你一定要好好的。”
韻之又被招出眼淚,哽咽道:“我會的,你們不來,我也想好了,只能靠自己,現在好歹還有嫂嫂和哥哥,嫂嫂,你們也要保重,萬不得已的時候,就走吧,總比死在一起好。”
柔音趕緊哄道:“別哭別哭,妹妹,我先走了,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想必你在這府裡,訊息比我們靈通,也就不必時時傳遞了。”
不久之後,柔音提著繡籃出來了,韻之命奶孃給了幾兩銀子,又讓緋彤跟著一起送出去,見人出了大門走遠後,才能回來。
書房裡,閔延仕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到窗下看了眼,目光又轉去韻之的身上,見她孱弱地扶著門框,小心轉身回去,那失落悲傷的背影,叫人心碎。
閔延仕不自覺地將手中的文書攥緊,他必須忍耐,等邊境捷報,等勝親王殺回來,等祝鎔回來,他們兄弟並肩,用一生來匡扶社稷。
且說柔音離了閔府,走出一條街後,就被平瑞用驢車接走了,到了住處,他在門外張望許久,確定沒有人跟蹤,沒被盯上,才回到房裡來。
柔音遞上滾燙的茶水說:“冷吧?”
平瑞則看她,問:“哭過了?”
柔音說:“妹妹哭得可憐,我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不過,我匆匆見了一眼那位姑爺,他態度溫和,對妹妹也好聲好氣,我去的時候,他們在一個屋子呢。”
祝平瑞皺眉道:“不知是好是壞,但韻之不受欺負,總不是壞事,那閔延仕心裡想什麼,我猜不到,但他最好別作踐韻之,不然……”
他一拳頭砸在桌上,柔音忙勸:“不要激動,韻之說,要我們等訊息,到時候把家人買下來。”
“買下來?”
“嗯,說是就快判了,你家二老爺……”
平瑞冷笑:“他手裡不乾淨,就沒做過好事,也是罪有應得。不過你別擔心,一時半刻死不了,這麼大的案子,總要查上一年半載,而一年半載後,誰做皇帝還不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