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澶扶著腰的手突然感覺衣服下的人越來越軟。
謝殷從沒有這樣粘人過。
官澶的腳步微微停頓。謝殷幾乎同時停了下來,像是要攫取熱量似的將臉埋得更深了。
喉結一動:「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謝殷輕輕點頭。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謝殷,你終於醒了!」蔣豪連忙過來扶住他的頭,有些愧疚,「我們應該要等你的。」
「沒事。」謝殷咳了聲,再打了個噴嚏,「拍攝還繼續嗎?」
蔣豪:「繼續什麼呀?昨天大家都嚇壞了,節目組也被上級批評了。而且你看今天外面的天氣,根本不能進山,村長說這可能是半年來最大的雨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好不容易來一趟,直播還是要做的。大家都在樓下和一些村民代表直播,蔣豪主動說自己是最年長的哥哥類似於隊長,應該來照顧,所以一直陪著謝殷在樓上。
「官老師呢?」
「他昨天回來時臉色也差得很,但還算清醒。我們本想讓他也休息一上午的,但他一大早就醒了,現在在樓下和大家一起直播。」
蔣豪還補充:「昨天本來是本地大哥上山來找人的。他們的雨具、爬山工具都齊全,後來大家發現官老師竟然不聲不響也跟著去了。他的衣服不多,你們回來的時候村長眼睛都瞪大了,說這種天氣穿衝鋒衣上山都得被剝一層皮,根本想像不到官老師筋骨這麼好。」
一整個上午,全部人都在樓下直播。下午,車就來接他們回去了。
大部隊還沒告別村民,節目組讓謝殷先去車上等著。謝殷上了大巴,思慮再三,坐到了來時的位置上。透過車窗,他彷彿在等著一個人,把包放在頭頂的架子上,身旁的位子空著。
「謝殷,我能坐這裡嗎?」
謝殷有些驚訝地抬頭。文瑞裹成了一個團,戴著口罩,露出來的眼睛彎彎的。
「這裡,」謝殷卡殼了很久,「有人了。」
文瑞有些失落,想了想,坐到過道對面,然後湊過身子說:「謝殷,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一直陪著,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謝殷:「這是我該做的。」
文瑞輕笑著,他的臉好像微紅了,口罩上方,眼睛周圍都有一圈紅暈。
「那個,謝殷……」
突然,他們兩的頭頂被一片陰影籠罩。
官澶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不聲不響,表情嚴肅,鳳眼平靜地向後拉成一條直線。
他二話不說,輕車熟路地把包放到謝殷的包旁,然後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了。
文瑞被嚇到了,立刻端正做好,不敢把頭伸到過道里。
謝殷:「……」
修長白皙的手異常自然地放到他的額頭上:「有發燒嗎?」
「沒。」謝殷下意識要拍掉官澶的手,但手剛抬起來就在半空懸住了,「……睡了一覺就沒事了。」
這時練習生湧上大巴,大家看到謝殷都很驚喜:「謝殷,你身體還好吧?」
昨天謝殷陪著文瑞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瞭解了。他冷靜、穩重的表現也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以前和謝殷不熟的練習生也不由得稱讚他:「我們的老小竟然那麼靠譜。」
「哈哈哈,老小養家。」
「最像隊長的老麼。」
然而,彈幕的輿論卻炸了。
[昨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文瑞和謝殷現在才出現?]
[早上直播好像有說。他們兩個掉隊,在山裡迷路了。]
[媽呀,怎麼又是謝殷。這個人好多事。]
[我的乖乖文瑞,跟謝殷走在一起就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