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猥瑣的,幸災樂禍的,市儈的。
尤其在黎州和李卓美的眼神裡,她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
她腦中一陣恍惚,這就是跟她一起生活了20年的父母嗎?就是養條狗,還捨不得吃吧?
黎千千細白的手指摩挲著酒杯,聲音不高不低,儒糯卻字字有力:“你們是想把我嫁給他?”
李卓美很好地掩飾了一瞬的尷尬,面色如常地敦敦善誘:“千千,別這麼不禮貌,人家傅總敬酒呢。”
黎千千點點頭,狀似聽話地拿起酒杯,卻頓在了嘴邊,迎著他們一臉期待的眼神,慢悠悠地說道:“我不會喝酒,給我換杯飲料吧。”
黎州好言哄勸著:“千千,人家傅總是酒,你怎麼能喝飲料,乖,別讓人家說我們沒禮數。”
黎千千捏著酒杯的手指微緊,悄悄拿起手機,端起著酒杯起身向傅總走去。
大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黎千千走到了靠近傅總的位置,卻更靠近包房門,她盯著李卓美,一字一句地問道:“這酒裡下藥了吧?”
李卓美臉色聚變,剛要起身,被黎州按住了手臂示意她冷靜,自己跟黎千千說:“千千,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們?”
黎千千走了過去,把酒杯遞到黎州面前:“那你喝一口。”
這下黎州也崩不住了,沉下了臉。
包房裡的氣氛像暴雨前的寧靜,好似都在等一個炸裂的雷,劈開這種沉悶。
李卓美率先做了引雷的閃電,終於露出了一慣的刻薄嘴臉,斥責道:“黎千千,你認為我們會害你?”
“那你喝?”黎千千波瀾不驚地把酒杯又傾向在她面前。
李卓美自然不會接過那杯酒,暴怒中帶著心虛,“你就這麼跟你媽媽說話!”
“從你侮辱我的這一刻,我就不會在叫你媽了。”
黎千千手一鬆,杯子連同裡面的酒摔在地上。碎裂的杯子猶如炸裂的雷,響徹包間,震得眾人心驚肉跳,
他們回過神來,黎千千已經跑出了包廂,李卓美和黎州迅速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黎千千出了包廂的門就直奔衛生間方向跑去。
她剛剛去衛生間時特意留意了路線,從包房到這裡用時最短,而且有盆栽的遮擋,彎下腰可以迅速隱匿自己的身形。
成功躲進衛生間裡,她掏出了手機,把錄音關閉,戴上耳機聽了起來。
李卓美:“傅總,對我這大女兒您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