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點兒也不想談。
想到這裡她特意打了兩個呵欠,在坐進車裡的時候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然後抬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沒話找話:“你今天自己開車?”
“讓司機先回去了。”
“為什麼?”
姜承印轉頭,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了片刻。宋佚下意識就捂住了胸口,隨即便聽見對方毫不掩飾的嗤笑聲。
笑吧笑吧,反正她現如今就是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可掙扎的。
車子駛進了濃重的夜色裡,夏日的夜晚馬路上人還很多,宋佚趴在窗前假裝看那些漫步街頭的路人,就是不與姜承印有任何眼神交流。
車裡連音樂都沒放,只剩些微弱的引擎聲。這種氣氛實在有些怪異。宋佚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很快就率先舉手投降。
她沒有回頭,把下巴擱在手背上,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微微輕碰。
“其實我當天就想給你打電話道歉的,可我不敢。”
“我知道。”
“你知道?”
宋佚終於回頭,就見對方的側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一種不好的感覺。正要回頭就聽對方淡然地點點頭:“猜到了。畢竟我這個人特別兇,愛瞪人,尤其還有點壞。幸虧只是有點壞不是特別壞,要不然你不僅鬥不過我,可能都不應該上我的車。不然我回頭把你賣了數錢,呵呵。”
最後那兩記笑聲,令宋佚毛骨悚然。
季奶奶,你怎麼可以出賣我,太不仗義了吧。
宋佚一路蔫頭耷腦,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靈動活潑。她一個人默默地撫平內心的“傷痛”,將背叛的苦果嚐了又嘗。
最後還是不甘心,恨恨道:“你就是派季奶奶過來套我的話,陰險小人。”
“為了報答你放我鴿子,彼此彼此。”
一聽他提這個宋佚就心虛得不敢再逼逼,過了一會兒車停在了某個紅綠燈前,宋佚思來想去還是小聲問了一句:“你那天是不是等了很久?”
“沒有,過了時間你沒來,我就回公司去了。”
“真的?”
“你覺得我該一直等到民政局關門?”
“不會,你肯定沒有那麼傻。”
姜承印笑笑沒說話,正巧紅燈轉綠燈,他便繼續開車。過了一會兒他開了點音樂調節車內的氣氛,放的正巧是宋佚喜歡的組合的歌,她便聽著哼唱了起來。
正沉醉在自己美妙的歌聲當中,隱約就聽見姜承印似乎輕聲說了句話。
“是,我就是傻瓜。”
宋佚愣了下,不肯定地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
“不,你肯定說了什麼。你那天不會真的等到很晚吧?”
是啊,確實待到了很晚。從早上民政局開門,一直等到了下午人家關門為止。這期間他還在車裡處理了一堆工作,談了兩個專案,甚至開了一個跨國會議。
但即便忙成這樣,他依舊沒讓老於把車開回公司。老於陪他等得實在沒了耐心,還去附近的公園跟退休老幹部們下了好幾局棋。
後來棋局都散了姜承印也沒讓他走。
為此老於還有點擔心,試探性地為宋佚說了幾句好話:“可能宋小姐正好有事要忙,她是大明星,應該很不得閒。”
說完還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看熱搜,想找個宋佚的新聞替她開脫。
也就是這麼無意地一翻找,翻到了傅之安的那個新聞。從他在機場和女助理同行出遊,到被人舊事重提挖出了他四年前那個叫寧寧的女助理的緋聞。
還有那個影片裡突然蹦出來的那個彈幕,被人截圖發到網上傳得沸沸揚揚。
姜承印這麼聰明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